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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一百二十二 列伝第四十七 魏元忠 韋安石 陟 斌 叔夏 縚 抗 郭元振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為太学生、跌蕩少検、久不調。盩厔人江融曉兵術、元忠從之游、盡伝所学。儀鳳中、吐蕃数盜邊、元忠上封事洛陽宮、言命将用兵之要曰: 天下之柄有二、文武而已、至制勝御人、其道一也。今言武者先騎射、不稽之権略。言文者首篇章、不取之經綸。臣観魏、晉、齊、梁才固不乏、然何益治亂哉!養由基射能穿札、不止鄢陵之奔、陸機識能辨亡、無救河橋之敗、斷可見已。 夫才生於世、世實須才。何世而不生才?何才而不資世?故物有不求、未有無物之歳。士有不用、未有無士之時也。志士在富貴與賤貧、皆思立功名以伝于後、然知己難而所遇罕。士之懐琬琰就煨塵、抱棟幹困溝壑者、悠悠之人直此士之貧賤、安知其方略哉!故漢拜韓信、舉軍驚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此富貴者易為善、貧賤者難為功也。昔漢文帝不知魏尚賢而囚之、知李広才而不用、乃歎其生不逢時。夫以広之才、天下無雙、時方歳事匈奴、而卒不任。故近不知尚、広之賢、而遠想廉頗、李牧、馮唐是以知其有而不能用也。此身為時主所知、不得盡其才也。晉羊祜謀舉呉、賈充、荀勗沮之、祜歎曰:「天下事不如意十常七八。」以二人不同、終不大舉。此據立功之地、而不獲展其志也。布衣之人、懐奇抱策、而望朝奏夕召、豈易得哉?臣願歴訪文武五品以上、得無有智如羊祜、武如李広而不得騁其才者乎?使各言其志、毋令久失職。 又言: 人無常俗、政有治亂。軍無常勝、将有能否。兵為王者大事、存亡繋焉、将非其任、則殄人敗国。齊段孝玄有言:「持大兵如擎盤水、一致蹉跌、求止可得哉?」周亞夫堅壁以挫呉、楚、司馬懿閉營而困諸葛亮、此皆全軍制勝、不戰而卻敵。是知大将臨戎、以智為本。今之用人、類将家子、或死事孤兒、進非幹略、雖竭力盡誠、不免於傾敗、若之何用之?且建功者、言其所濟、不言所來。言其所能、不言所藉。若陳湯、呂蒙、馬隆、孟観悉出貧賤、而勳伐甚高、不聞其家世将帥也。故陰陽不和、揠士為相。蠻貊不廷、擢校為将。今以四海之広、億兆之衆、豈無卓越之士?臣恐未之思乎! 又賞者礼之基、罰者刑之本。礼崇則謀夫竭其能、賞厚則義士輕其死、刑正故君子勗其心、罰重則小人懲其過。賞罰者軍国之綱紀、政教之藥石。吐蕃本非彊敵、而薛仁貴、郭待封至棄甲喪師、脱身以免。国家寬政、罪止削除、網漏吞舟、何以過此。雖陛下顧收後効、然朝廷所少、豈此一二人乎?夫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臣誠疏賤、干非其事、豈欲間陛下君臣生薄厚哉?正以刑賞一虧、百年不復。故国無賞罰、雖堯、舜不能為。今罰既不行、賞復難信、故議者皆謂比日征行、虚立賞格、而無其實。蓋忘大體之臣、恐賚勳庸、竭府庫、留意錐刀、以為益国、所謂惜毫釐失千里者也。且黔首雖微、不可以欺、安有寓不信之令、設虚賞之格乎?自蘇定方平遼東、李勣破平壤、賞既不行、勳亦淹廢、歳月紛淆、真偽相錯。臣以吏不奉法、慢自京師、偽勳所由、主司過也、其則不遠、近在尚書省中。然未聞斬一臺郎、戮一令史、使天下知之。陛下何照遠而不照近哉?神州化首、文昌政本、治亂攸在、臣故冒死而言。夫明鑑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請借近以為諭:貞観中、万年尉司馬玄景舞文飾智、以邀乾沒、太宗棄之都市。後征高麗、総管張君乂不進撃賊、斬之旗下。臣以為偽勳之罪、多於玄景。仁貴等敗、重於君乂。使早誅之、則諸将豈復有負哉?慈父多敗子、嚴家無格虜。且人主病不広大、人臣病不節儉、臣恐陛下病之於不広大、過在於慈父、斯日月一蝕也。 又今将吏貪暴、所務口馬、財利、臣恐戎狄之平、未可旦夕望也。凡人識不經遠、皆言吐蕃戰、前隊盡、後隊方進、甲堅騎多、而山有氛瘴、官軍遠入、前無所獲、不積穀数百万、無大舉之資。臣以為吐蕃之望中国、猶孤星之對太陽、有自然之大小、不疑之明暗、夷狄雖禽獸、亦知愛其性命、豈肯前盡死而後進哉?由殘迫其人、非下所願也。必其戰不顧死、則兵法許敵能、當以智算取之、何憂不克哉!向使将能殺敵、橫尸蔽野、斂其頭顱以為京観、則此虜聞官軍鍾鼓、望塵卻走、何暇前隊皆死哉!自仁貴等覆師喪氣、故虜得跳梁山谷。 又師行必藉馬力、不数十万、不足與虜爭。臣請天下自王公及齊人挂籍之口、人税百銭。又弛天下馬禁、使民得乘大馬、不為数限、官籍其凡、勿使得隠。不三年、人間畜馬可五十万、即詔州県以所税口銭市之、若王師大舉、一朝可用。且虜以騎為彊、若一切使人乘之、則市取其良、以益中国、使得漸耗虜兵之盛、国家之利也。 高宗善之、授祕書省正字、直中書省、仗内供奉。 遷監察御史。帝嘗從容曰:「外以朕為何如主?」對曰:「周成、康、漢文、景也。」「然則有遺恨乎?」曰:「有之。王義方一世豪英、而死草萊。議者謂陛下不能用賢。」帝曰:「我適用之、聞其死、顧已無及。」元忠曰:「劉蔵器行副於才、陛下所知、今七十為尚書郎。徒歎彼而又棄此。」帝默然慚。 遷殿中侍御史。徐敬業舉兵、詔元忠監李孝逸軍。至臨淮、而偏将雷仁智為賊敗、孝逸懼其鋒、按兵未敢前。元忠曰:「公以宗室将、天下安危繋焉。海内承平久、聞狂狡竊發、皆傾耳翹心以待其誅。今軍不進、使遠近解情、万有一朝廷以他将代公、且何辭?」孝逸然之、乃部分進討。時敬業保下阿谿、弟敬猷屯淮陰、咸請「先撃下阿、下阿敗、淮陰自破。今淮陰急、敬業必救、是敵在腹背也」。元忠曰:「不然。賊勁兵盡守下阿、利在一決、苟有負、則大事去矣。敬猷博徒不知戰、且其兵寡易搖、大軍臨之、勢宜克。敬業畏直擣江都、必将邀我中路、吾今乘勝進、又以逸撃勞、破之必矣。譬之逐獸、弱者先禽。今捨必禽之弱、而趨難敵之彊、非計也。」孝逸乃引兵撃淮陰、敬猷脱身遁、遂進撃敬業、平之。還、授司刑正。 遷洛陽令。陷周興獄當死、以平揚、楚功、得流。歳餘、為御史中丞、復為來俊臣所構。将就刑、神色不動、前死者宗室子三十餘、尸相枕藉於前、元忠顧曰:「大丈夫行居此矣。」俄敕鳳閣舎人王隠客馳騎免死、伝聲及于市、諸囚歡叫、元忠獨堅坐、左右命起、元忠曰:「未知實否。」既而隠客至、宣詔已、乃徐謝、亦不改容。流費州。復為中丞。歳餘、陷侯思止獄、仍放嶺南。酷吏誅、人多訟元忠者、乃召復舊官。因侍宴、武后曰:「卿累負謗鑠、何邪?」對曰:「臣猶鹿也、羅織之吏如獵者、苟須臣肉為之羹耳、彼将殺臣以求進、臣顧何辜?」 聖暦二年、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俄検校并州長史、天兵軍大総管、以備突厥。遷左肅政臺御史大夫、兼検校洛州長史、治號威明。張易之家奴暴百姓、橫甚、元忠笞殺之、権豪憚服。俄為隴右諸軍大使、以討吐蕃。又為霊武道行軍大総管禦突厥。元忠馭軍持重、雖無赫然功、而亦未嘗敗。 中宗在東宮、為検校左庶子。時二張勢傾朝廷、元忠嘗奏曰:「臣承先帝之顧、且受陛下厚恩、不能徇忠、使小人在君側、臣之罪也。」易之等恨怒、因武后不豫、即共譖元忠與司礼丞高戩謀挾太子為耐久朋、遂下制獄。詔皇太子、相王及宰相引元忠等辨於廷、不能決。昌宗乃引張説為證、説初偽許之、至是迫使言状、不應、后又促之、説曰:「臣不聞也。」易之等遽曰:「説與同逆。説曩嘗謂元忠為伊、周。夫伊尹放太甲、周公攝王位。此反状明甚。」説曰:「易之、昌宗安知伊、周、臣乃能知之。伊尹、周公、歴古以為忠臣、陛下不遣学伊、周、将何效焉?」説又曰:「臣知附易之朝夕可宰相、從元忠則族滅。今不敢面欺、懼元忠之冤。」后寤其讒、然重違易之、故貶元忠高要尉。 中宗復位、召為衛尉卿、同中書門下三品。不閲旬、遷兵部尚書、進侍中。武后崩、帝居喪、軍国事委元忠裁可、拜中書令、封齊国公。神龍二年、為尚書右僕射、知兵部尚書、當朝用事、群臣莫敢望。謁告上、詔宰相諸司長官祖道上東門、賜錦袍、給千騎四人侍、賜銀千兩。元忠到家、於親戚無所賑施。及還、帝為幸白馬寺迎勞之。 安樂公主私請廢太子、求為皇太女、帝以問元忠、元忠曰:「公主而為皇太女、駙馬都尉當何名?」主恚曰:「山東木彊安知礼?阿母子尚為天子、我何嫌?」宮中謂武后為阿母子、故主稱之。元忠固稱不可、自是語塞。 武三思用事、京兆韋月将、渤海高軫上書言其惡、帝榜殺之、後莫敢言。王同皎謀誅三思、不克、反被族。元忠居其間、依違無所建明。初、元忠相武后、有清正名、至是輔政、天下傾望、冀幹正王室、而稍憚権倖、不能賞善罰惡、譽望大減。陳郡男子袁楚客者以書規之曰: 今皇帝新服厥徳、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因以布大化、充古誼、以正天下。君侯安得事循默哉?苟利社稷、專之可也。夫安天下者先正其本、本正則天下固、国之興亡繋焉。太子天下本、譬之大樹、無本則枝葉零悴、国無太子、朝野不安。儲君有次及之勢、故師保教以君人之道、用蘊崇其徳、所以重天下也。今皇子既長、未定嫡嗣、是天下無本。天下無本、猶樹而亡根、枝葉何以存乎?願君侯以清宴之閒言於上、擇賢而立之、此安天下之道。曠而不置、朝廷一失也。 女有内則、男有外傅、豈相濫哉?幕府者、丈夫之職。今公主並開府置吏、以女處男職、所謂長陰抑陽也、而望陰陽不愆、風雨時若、得乎?此朝廷二失也。 今度人既多、緇衣半道、不本行業、專以重宝附権門、皆有定直。昔之賣官、銭入公府、今之賣度、銭入私家。以茲入道、徒為游食。此朝廷三失也。 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故曰:「天工、人其代之。」夫代天、非材不可也。代非其人、必失天意。失天意而無患禍、未之有也。今倡優之輩、因耳目之好、遂授以官、非輕朝廷、亂正法邪?人君無私、私怒害物、私賞費財、況私人以官乎?此朝廷四失也。 賢者邦家之光、任之致治、棄之生亂。近詔博求多士、雖有好賢之名、無得賢之實。蓋有司選士、非賄即勢、上失天心、下違人望、非為官擇吏、乃為人擇官。葛洪有言:「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濁如泥。高第賢良吝如。」此朝廷五失也。 閹豎者、給宮掖掃除事、古以奴隸畜之。中古以來、大道乖喪、疏賢哲、親近習、乃委之以事、授之以権。故豎刁亂齊、伊戻敗宋。君側之人、衆所畏懼、所謂鷹頭之蠅、廟垣之鼠者也。後漢時用事尤甚、晩節卒亂天下。今大君中興、獨有閹豎坐升班秩、既無正闕、率授員外、乃盈千人、綰青紫、耗府蔵。前事之驗、後事之師。此朝廷六失也。 古者茅茨棌椽、以儉約遺子孫、所以愛力也。今公主所賞傾庫府、所造皆官供、其疏築臺沼、崇峙観廡、山無本石、木無近産、造之終歳、功用不絶。夫為君所以養人、非以害人、今外戚不助養而反害之、是使人主受謗天下。此朝廷七失也。 官以安人、非以害于人也。先王欲人治必選材、欲人安必省事、此誠同天下憂也。人有樂、君共之、君有樂、人慶之、可謂同樂矣。如此、則上下無間、而均一體也。今天下因窮、州牧、県宰、非以選進、割剥自私、人不聊生、是下有憂而上不卹也。而更員外置官、非助桀歟?夫人情自以員外吏、恐下不己畏也、必峻法懼之。恐財不己奉也、必枉道奪之。欲不亂、可得哉?古語有之、十羊九牧、羊既不得食、人亦不得息。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此言正員猶難其備、況員之外乎!此朝廷八失也。 政出多門、大亂之漸。近封数夫人、皆先帝宮嬪。以為備内職、則不當知外。不備内職、則自可處外。而令出入禁掖、使内言必出、外言必入、固将弄君之法、縱而不禁、非所以重宗廟、固国家。孔子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此朝廷九失也。 不以道事其君者、所以危天下也、危天下之臣不可不逐、安天下之臣不可不任。今有引鬼神、執左道以惑主者、託鬼神為難知、故致其詐、而據非才之地、食非徳之禄、此国盜也。伝曰:「国将興、聽於民、将亡、聽於神。」今幾聽於神乎?此朝廷十失也。 君侯不正、誰與正之? 元忠得書益慚。以三思專権、思有以誅之。會節愍太子起兵、與聞其謀。太子已誅三思、引兵走闕下、元忠子太僕少卿昇遇於永安門、太子脅使從戰、已而被殺。議者未辨逆順、元忠誦言曰:「既誅賊謝天下、雖死鼎鑊所甘心。惟皇太子沒為恨耳。」帝以其嘗有功、且為高宗、武后素所礼、置不問。宗楚客、紀處訥大怒、固請夷其族、不聽。元忠不自安、上政事及国封、詔以特進、齊国公致仕、朝朔望。楚客等引右衛郎将姚廷筠為御史中丞、暴奏反状、繇是貶渠州司馬。楊再思、李嶠皆希順楚客、傅致元忠罪、唯蕭至忠議當申宥之。楚客復遣再思與冉祖雍奏元忠縁逆不宜處内地、監察御史袁守一固請行誅、遂貶務川尉。守一又劾:「天后嘗不豫、狄仁傑請陛下監国、元忠止之、此其逆久萌。」帝謂楊再思曰:「守一非是。事君者一其心、豈有上少疾遽異論哉?朕未見元忠過也。」 元忠至涪陵、卒、年七十餘。景龍四年、贈尚書左僕射、齊国公、本州刺史。睿宗詔陪葬定陵、以實封一百五十戸賜其子晃。開元六年、謚曰貞。 元忠始名真宰、以諸生見高宗、高宗慰遣、不知謝即出、儀舉自安、帝目送謂薛元超曰:「是子未習朝廷儀、然名不虚謂、真宰相也。」避武后母諱、改今名。 韋安石、京兆万年人。曾祖孝寬、為周大司空、鄖国公。祖津、隋大業末為民部侍郎、與元文都等留守洛、拒李密、戰上東門、為密禽。後王世充殺文都而津獨免、密敗、復歸洛。世充平、高祖素與津善、授諫議大夫、検校黄門侍郎、陵州刺史、卒。父琬、仕為成州刺史。 安石舉明經、調乾封尉、雍州長史蘇良嗣器之。永昌元年、遷雍州司兵参軍。良嗣當国、謂安石曰:「大才當大用、徒勞州県可乎?」薦于武后、擢膳部員外郎、遷并州司馬、有善政、后手制勞問、陟拜徳、鄭二州刺史。安石性方重、不苟言笑、其政尚清嚴、吏民尊畏。 久視中、遷文昌右丞、以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太子左庶子、仍侍讀、尋知納言事。時二張及武三思寵橫、安石数折辱之。會侍宴殿中、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博塞后前、安石跪奏:「商等賤類、不當戲殿上。」顧左右引出、坐皆失色、后以安石辭正、改容慰勉。鳳閣侍郎陸元方自以為不及、退告人曰:「韋公真宰相。」后嘗幸興泰宮、議趨疾道、安石曰:「此道板築所成、非自然之固。千金子且誡垂堂、況万乘可輕乘危哉?」后為回輦。長安二年、同鳳閣鸞臺三品、俄又知納言、検校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神龍元年、罷政事、俄復同三品、遷中書令、兼相王府長史、封鄖国公、賜封三百戸、加特進、為侍中。中宗與韋后以正月望夜幸其第、賚賜不貲。帝嘗幸安樂公主池、主請御船、安石曰:「御輕舟、乘不測、非帝王事。」乃止。 睿宗立、授太子少保、改封郇国、復為侍中、中書令、進開府儀同三司。太平公主有異謀、欲引安石、数因其壻唐晙邀之、拒不往。帝一日召安石曰:「朝廷傾心東宮、卿胡不察?」對曰:「太子仁孝、天下所稱、且有大功。陛下今安得亡国語?此必太平公主計也。」帝矍然曰:「卿勿言、朕知之。」主竊聞、乃構飛變、欲訊之、賴郭元振保護、免。遷尚書右僕射兼太子賓客、同三品、俄罷政事、留守東都。 會妻薛怨婿婢、笞殺之、為御史中丞楊茂謙所劾、下遷蒲州刺史、徙青州。安石在蒲、太常卿姜晈有所請、拒之。晈弟晦為中丞、以安石昔相中宗、受遺制、而宗楚客、韋温擅削相王輔政語、安石無所建正、諷侍御史洪子輿劾舉、子輿以更赦不從。監察御史郭震奏之、有詔與韋嗣立、趙彦昭等皆貶、安石為沔州別駕。晈又奏安石護作定陵、有所盜沒、詔籍其贓。安石歎曰:「祗須我死乃已。」發憤卒、年六十四。開元十七年、贈蒲州刺史。天宝初、加贈左僕射、郇国公、謚文貞。二子:陟、斌。 陟字殷卿、與弟斌倶秀敏異常童。安石晩有子、愛之。神龍二年、安石為中書令、陟甫十歳、授温王府東閣祭酒、朝散大夫。風格方整、善文辭、書有楷法、一時知名士皆與游。開元中居喪、以父不得志歿、乃與斌杜門不出八年。親友更往敦曉、乃彊調為洛陽令。宋璟見陟歎曰:「盛徳遺範、盡在是矣。」累除吏部郎中、中書令張九齢引為舎人、與孫逖、梁渉並司書命、時號得才。 遷礼部侍郎。陟於鑒裁尤長。故事、取人以一日試為高下。陟許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試之、已乃程考、由是無遺材。遷吏部侍郎、選人多偽集、與正調相冒、陟有風采、擿辨無不伏者、黜正数百員、銓綜號為公平。然任威嚴、或至詈詰、議者訾其峻。又自以門品可坐階三公、居常簡貴、視僚黨謷然。其以道誼合、雖後進布衣與均礼。 李林甫惡其名高、恐逼己、出為襄陽太守、徙河南採訪使、以判官員錫善訊覆、支使韋元甫工書奏、時號「員推韋状」、陟皆倚任之。俄襲郇国公、坐事貶守鍾離、義陽、後為河東太守。以失職、内怏怏、乃毀廉隅、頗餉謝権倖欲自結。天宝十二載、入考華清宮、楊国忠忌其才、謂拾遺呉豸之曰:「子能發陟罪乎?吾以御史相處。」豸之乃劾陟饋遺事、国忠又使甥壻韋元志左驗、陟惶悸、賂吉温求救、由是倶得罪、陟貶桂嶺尉、坐不行、徙平樂。會安禄山陷洛陽、弟斌沒賊、国忠欲構陟與賊通、密諭守吏、令脅陟使憂死、州豪傑共説曰:「昔張説被竄、匿陳氏以免。今若詔書下、誰敢庇公?願公乘扁舟遁去、事寧乃出、不亦美乎?」陟慨然曰:「命當爾、其敢逃刑?」因謝遣、堅臥不出。 歳餘、肅宗即位、起為呉郡太守、使者趣追、未至、會永王兵起、委陟招諭、乃授御史大夫、江東節度使。與高適、來瑱會安州、陟曰:「今中原未平、江淮騷離、若不齋盟質信、以示四方、知吾等協心戮力、則無以成功。」乃推瑱為地主、為載書、登壇曰:「淮西節度使瑱、江東節度使陟、淮南節度使適、銜国威命、糾合三垂、翦除兇慝、好惡同之、毋有異志。有渝此盟、墜命亡族、罔克生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神、實鑒斯言。」辭旨慷慨、士皆隕泣。 永王敗、帝趣陟赴鳳翔。初、季広琛從永王亂、非其本謀、陟表広琛為歴陽太守、尉安之。至是、恐広琛有後變、乃馳往諭詔恩釋其疑、而後趣召。帝雅聞陟名、欲倚以相、及是遷延、疑有顧望意、止除御史大夫。會杜甫論房琯、詞意迂慢、帝令陟與崔光遠、顏真卿按之、陟奏:「甫言雖狂、不失諫臣體。」帝繇是疏之。富平人将軍王去榮殺其県令、帝将宥之、陟曰:「昔漢高帝約法、殺人者死。今陛下殺人者生、恐非所宜。」時朝廷尚新、群臣班殿中、有相弔哭者、帝以陟不任職、用顏真卿代之、更拜吏部尚書。久之、宗人伐墓柏、坐不相教、貶絳州刺史。還授太常卿。呂諲入輔、薦為礼部尚書、東京留守。史思明逼伊、洛、李光弼議守河陽、陟率東京官屬入関避之、詔授吏部尚書、令就保永樂、以圖收復。卒、年六十五、贈荊州大都督。 陟早有名、而為林甫、国忠擯廢。及肅宗擇相、自謂必得、以後至不用。任事者皆新進、望風憚之、多言其驕倨。及入関、又不許至京師。鬱鬱不得志、成疾、且卒、歎曰:「吾道窮於此乎!」性侈縱、喜飾服馬、侍兒閹童列左右常数十、侔於王宮主第。窮治饌羞、擇膏腴地蓺穀麥、以鳥羽擇米、毎食視庖中所棄、其直猶不減万銭、宴公侯家、雖極水陸、曾不下。常以五采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其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唯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朵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然家法脩整、敕子允就学、夜分視之、見其勤、旦日問安、色必怡。稍怠則立堂下不與語。雖家僮数十、然應門賓客、必允主之。 永泰元年、贈尚書左僕射。太常博士程皓議謚「忠孝」、顏真卿以為許国養親不兩立、不當合二行為謚、主客員外郎歸崇敬亦駁正之。右僕射郭英乂無学術、卒用太常議云。 斌、父為相時授太子通事舎人。少脩整、好文蓺、容止嚴峭、有大臣體、與陟齊名。開元中、薛王業以女妻之、遷祕書丞。天宝中、為中書舎人、兼集賢院学士、改太常少卿。李林甫構韋堅獄、斌以宗累、貶巴陵太守、移臨汝。久之、拜銀青光禄大夫、列五品。時陟守河東、而從兄由為右金吾衛将軍、縚為太子少師、四第同時列戟、衣冠罕比者。禄山陷洛陽、斌為賊得、署以黄門侍郎、憂憤卒。乾元元年、贈祕書監。 斌天性質厚、毎朝會、不敢離立笑言。嘗大雪、在廷者皆振裾更立、斌不徙足、雪甚、幾至、亦不失恭。 子況、少隠王屋山、孔述睿稱之、及述睿以諫議大夫召、薦況為右拾遺、不拜。未幾、以起居郎召、半歳、輒棄官去、徙家龍門。除司封員外郎、稱疾固辭。元和初、授諫議大夫、勉諭到職、数月、乞骸骨、以太子左庶子致仕、卒。況雖世貴、而志沖遠、不為聲利所遷、當時重其風操。 叔夏、安石兄。通礼家学。叔父太子詹事琨嘗曰:「而能繼漢丞相業矣。」擢明經第、歴太常博士。高宗崩、卹礼亡缺、叔夏與中書舎人賈大隠、博士裴守真譔定其制、擢春官員外郎。武后拜洛、享明堂、凡所沿改、皆叔夏、祝欽明、郭山惲等所裁討。毎立一議、衆咨服之。累遷成均司業。后又詔:「五礼儀物、司礼博士有所脩革、須叔夏、欽明等評處、然後以聞。」進位春官侍郎。中宗復位、轉太常少卿、為建立廟社使、進銀青光禄大夫、累封沛郡公、国子祭酒。卒、贈兗州都督、脩文館学士、謚曰文。子縚。 縚、開元時歴集賢脩撰、光禄卿、遷太常。 唐興、礼文雖具、然制度時時繆缺不倫。至顯慶中、許敬宗建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乃踰于天、請大祀十二、中祀十、小祀八。大祀、中祀、簠、簋、、俎皆一、小祀無。」詔可。二十三年、赦令以籩豆之薦、未能備物、宜詔礼官学士共議以聞。縚請「宗廟籩豆皆加十二」。又言「郊奠、爵容止一合、容小則陋、宜增大之」。 兵部侍郎張均、職方郎中韋述議曰:「礼:『天之所生、地之所長、苟可薦者、莫不咸在。』聖人知孝子之情深、而物類無限、故為之節、使物有品、器有数、貴賤差降、不得相越。周制:王、食用六穀、膳用六牲、飲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醬用百有二十罋、而以四籩、四豆供祭祀。此祀與賓客豊省不得同、舊矣。且嗜好燕私之饌、與時而遷、故聖人一約以礼。雖平生所嗜、非礼則不薦。所惡、是礼則不去。屈建命去祥祭之芰曰:『祭典有之、不羞珍異、不陳庶侈。』此則礼外之食、前古不薦。今欲以甘旨肥濃皆充於祭、苟踰舊制、其何極焉。雖籩豆有加、不能備也。若曰以今之珍、生所嗜愛、求神無方、是簠、簋可去、而盤、盂、杯、案當御矣。韶、護可抵、而箜篌、笙、笛應奏矣。且自漢以來、陵有寢宮、歳時朔望、薦以常饌、固可盡孝子之心。至宗廟法享、不可變古從俗。有司所承、一升爵、五升散。礼、凡宗廟、貴者以爵、賤者以散、此貴小賤大、以示節儉。請如故。」 太子賓客崔沔曰:「古者、有所飲食、必先嚴献、未火化、則有毛血之薦、未麴、則有玄酒之奠。至後王、作酒醴、用犧牲、故有三牲、八簋、五齊、九献。然神尚玄、可存而不可測也。祭主敬、可備而不可廢也。蓋薦貴新、味不尚褻、雖曰備物、猶有節制存焉。鉶、俎、籩、豆、簠、簋、尊、罍、周人時饌也、其用通於燕享賓客、周公乃與毛血玄酒共薦。晉中郎盧諶家祭、皆晉日食、則當時之食、不可闕於祀已。唐家清廟時享、礼饌備進、周法也。園寢上食、時膳具陳、漢法也。職貢助祭、致遠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苑囿躬稼所入、蒐田親發所中、皆因宜以薦、薦而後食。則濃腴鮮美盡在矣。又敕有司著于令、不必加籩豆之数也。大凡祭器、視物所宜。故大羹、古饌也、盛以、、古器也。和羹、時饌也、盛以鉶、鉶、時器也。有古饌而用時器者、則毛血于盤、玄酒于尊。未有進時饌用古器者、古質而今文、有所不稱也。雖加籩豆十二、未足盡天下之美、而措諸廟、徒以近侈而見訾抵。臣聞墨家者流、出於清廟、是廟貴儉不尚奢也。」 礼部員外郎楊仲昌、戸部郎中陽伯成、左衛兵曹参軍劉秩等、請如舊礼便。宰相白奏、玄宗曰:「朕承祖宗休徳、享祀粢盛、實貴豊絜。有如不應於法、亦不敢用。」乃詔太常、擇品味可增者稍加焉。縚又請「室加籩、豆各六、毎四時以新果珍饔實之」。制「可」。又詔:「献爵視藥升所容、以合古。」 二十三年、詔書服紀所未通者、令礼官学士詳議。縚上言:「礼喪服:舅、緦麻三月。從母、小功五月、伝曰:『何以小功、以名加也。』而堂姨、舅母、恩所不及焉。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伝曰:『何以小功、以尊加也。』舅、緦麻三月、皆情親而屬疏也。外祖正尊、服同從母。姨、舅一等、而有輕重。堂姨、舅親未疏、不相為服。親舅母不如同爨。其亦古意有所未暢。且外祖小功、此為正尊、請進至大功。姨、舅儕親、服宜等、請進舅至小功。堂姨舅以疏降親舅從母一等。親舅母古未有服、請從袒免。」 於是韋述議曰:「自高祖至玄孫并身謂之九族。由近及遠、差其輕重、遂為五服。伝曰:『外親服皆緦。』鄭玄曰:『外親之服異姓、正服不過緦。』外祖父母小功、以尊加。從母小功、以名加。舅、甥、外孫、中外昆弟、皆緦。以匹言之、外祖則祖也、舅則伯叔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獨殺於外者有以也。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則父母等、都邑之士則知尊禰、大夫則知尊祖、諸侯及太祖、天子及始祖。聖人究天道、厚祖禰、繋姓族、親子孫、則母黨之於本族、不同明甚。家無二尊、喪無二斬、人之所奉、不可貳也。為人後、降其父母喪。女子嫁、殺其家之喪。所存者遠、抑者私也。若外祖及舅加一等、而堂舅及姨著服、則中外其別幾何?且五服有上殺之義、伯叔父母服大功、從父昆弟亦大功、以其出於祖、服不得過於祖也。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祖昆弟皆小功、以其出於曾祖、服不得過曾祖也。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昆弟皆緦、以其出於高祖、服不得過高祖也。堂姨、舅出外曾祖、若為之服、則外曾祖父母、外伯叔祖父母亦可制服矣。外祖至大功、則外曾祖小功、外高祖緦。推而広之、與本族無異。棄親録疏、不可謂順。且服皆有報、則堂甥、外曾孫、姪女之子皆當服。聖人豈薄其骨肉恩愛哉?蓋本於公者末於私、義有所斷、不得不然。苟可加也、則可減也、如是、礼可隳矣。請如古便。」楊仲昌又言:「舅服小功、魏徴嘗進之矣。今之所請、正同徴論。堂舅、堂姨、舅母、皆升袒免、則外祖父母進至大功、不加報於外孫乎?外孫而報以大功、則本宗之庶孫用何等邪?」 帝手敕曰:「朕謂親姨、舅服小功、則舅母於舅有三年之喪、不得全降於舅、宜服緦。堂姨、舅古未有服、朕思睦厚九族、宜袒免。古有同爨緦、若比堂姨、舅於同爨、不已厚乎?伝曰:『外親服皆緦。』是亦不隔堂姨、舅也。若謂所服不得過本、而復為外曾祖父母、外伯叔父母制服、亦何傷?皆親親敦本意也。」 侍中裴耀卿、中書令張九齢、礼部尚書李林甫奏言:「外服無降、甥為舅母服、舅母亦報之。夫之甥既報、則夫之姨、舅又當服、恐所引益疏。臣等愚、皆所不及。」詔曰:「從服六、此其一也。降殺於礼無文、皆自身率親為之数。姨、舅屬近、以親言之、亦姑伯之匹、可曰所引疏耶?婦人從夫者也、夫於姨舅既服矣、從夫而服、是謂睦親。卿等宜熟計。」耀卿等奏言:「舅母緦、堂姨舅袒免。請準制旨、自我為古、罷諸儒議。」制曰:「可。」 初、帝詔歳率公卿迎氣東郊、至三時、常以孟月讀時令於正寢。二十六年、詔縚月奏令一篇、朔日於宣政側設榻、東向置案、縚坐讀之、諸司官長悉升殿坐聽。歳餘、罷。 高宗上元三年、将祫享。議者以礼緯三年祫、五年禘。公羊家五年再殷祭。二家舛互、諸儒莫能決。太学博士史玄璨曰:「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文公之二年八月丁卯、大享。公羊曰:『祫也。』則三年喪畢、新君之二年當祫、明年當禘群廟。又宣公八年、禘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則後禘距前禘五年。此則新君之二年祫、三年禘爾。後五年再殷祭、則六年當祫、八年禘。昭公十年、齊歸薨。十三年、喪畢當祫、為平丘之會。冬、公如晉、至十四年祫、十五年禘。伝曰『有事於武宮』是也。至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昭公二十五年『有事於襄宮』是也。則禘後三年而祫、又二年而禘、合於礼。」議遂定。後睿宗喪畢、祫於廟。至開元二十七年、禘祭五、祫祭七。是歳、縚奏:「四月嘗已禘、孟冬又祫、祀礼叢数、請以夏禘為大祭之源。」自是相循、五年再祭矣。 縚終太子少師。 抗者、安石從父兄子。弱冠舉明經、累官吏部郎中。景雲初、為永昌令、輦轂繁要、抗不事威刑而治、前令無及者。遷右御史臺中丞、邑民詣闕留、不聽、乃立碑著其惠。開元三年、自太子左庶子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授黄門侍郎。河曲胡康待賓叛、詔持節慰撫。抗於武略非所長、稱疾逗留、不及賊而返。俄代王晙為御史大夫、兼按察京畿。弟拯方為万年令、兄弟領本部、時以為榮。坐薦御史非其人、授安州都督、改蒲州刺史。入為大理卿、進刑部尚書、分掌吏部選、卒。抗歴職以清儉、不治産、及終無以葬、玄宗聞之、特給槥車。贈太子少傅、謚曰貞。 所表奉天尉梁昇卿、新豊尉王倕、華原尉王燾、皆為僚屬、後皆為顯人。昇卿渉学工書、於八分尤工、歴広州都督、書東封朝覲碑、為時絶筆。倕累遷河西節度使、天宝中、功聞于邊。它所辟舉、如王維、王縉、崔殷等、皆一時選云。 郭震字元振、魏州貴郷人、以字顯。長七尺、美須髯、少有大志。十六、與薛稷、趙彦昭同為太学生、家嘗送資銭四十万、會有縗服者叩門、自言「五世未葬、願假以治喪」。元振舉與之、無少吝、一不質名氏。稷等嘆駭。 十八舉進士、為通泉尉。任俠使氣、撥去小節、嘗盜鑄及掠賣部中口千餘、以餉遺賓客、百姓厭苦。武后知所為、召欲詰、既與語、奇之、索所為文章、上宝劍篇、后覽嘉歎、詔示学士李嶠等、即授右武衛鎧曹参軍、進奉宸監丞。 會吐蕃乞和、其大将論欽陵請罷四鎮兵、披十姓之地、乃以元振充使、因覘虜情。還、上疏曰: 利或生害、害亦生利。国家所患、唯吐蕃與默啜耳、今皆和附、是将大利於中国也。若圖之不審、害且隨之。欽陵欲裂十姓地、解四鎮兵、此動靜之機、不可輕也。若直遏其意、恐邊患必甚於前、宜以策緩之、使其和望勿絶、而惡不得萌、固當取捨審也。夫患在外者、十姓、四鎮是也。患在内者、甘、涼、瓜、肅是也。関隴屯戍、向三十年、力用困竭、脱甘、涼有一日警、豈堪広調發耶? 善為国者、先料内以敵外、不貪外以害内、然後安平可保。欽陵以四鎮近己、畏我侵掠、此吐蕃之要。然青海、吐渾密邇蘭、鄯、易為我患、亦国家之要。今宜報欽陵曰:「四鎮本扼諸蕃走集、以分其力、使不得併兵東侵。今委之、則蕃力益彊、易以擾動。保後無東意、當以吐渾諸部、青海故地歸於我、則俟斤部落還吐蕃矣。」此足杜欽陵口、而和議未絶。且四鎮久附、其倚国之心、豈與吐蕃等?今未知利害情實而分裂之、恐傷諸国意、非制御之算。 后從之。 又言:「吐蕃倦徭戍久矣、咸願解和。以欽陵欲裂四鎮、專制其国、故未歸款。陛下誠能歳發和親使、而欽陵常不從、則其下必怨、設欲大舉、固不能、斯離間之漸也。」后然其計。後数年、吐蕃君臣相猜攜、卒誅欽陵、而其弟賛婆等來降、因詔元振與河源軍大使夫蒙令卿率騎往迎。授主客郎中。 久之、突厥、吐蕃聯兵寇涼州、后方御洛城門宴、邊遽至、因輟樂、拜元振為涼州都督、即遣之。初、州境輪広纔四百里、虜來必傅城下。元振始於南硤口置和戎城、北磧置白亭軍、制束要路、遂拓境千五百里、自是州無虜憂。又遣甘州刺史李漢通闢屯田、盡水陸之利、稻收豊衍。舊涼州粟斛售数千、至是歳数登、至匹縑易数十斛、支廥十年、牛羊被野。治涼五歳、善撫御、夷夏畏慕、令行禁止、道不舉遺。河西諸郡置生祠、揭碑頌徳。 神龍中、遷左驍衛将軍、安西大都護。西突厥酋烏質勒部落盛彊、款塞願和、元振即牙帳與計事。會大雨雪、元振立不動、至夕凍冽。烏質勒已老、数拜伏、不勝寒、會罷即死。其子娑葛以元振計殺其父、謀勒兵襲撃、副使解琬知之、勸元振夜遁、元振不聽、堅臥營為不疑者。明日、素服往弔、道逢娑葛兵、虜不意元振來、遂不敢逼、揚言迎衛。進至其帳、脩弔贈礼、哭甚哀、為留数十日助喪事、娑葛感義、更遣使献馬五千、駝二百、牛羊十餘万。制詔元振為金山道行軍大総管。 烏質勒之将闕啜忠節與娑葛交怨、屢相侵、而闕啜兵弱不支。元振奏請追闕啜入宿衛、徙部落置瓜、沙間。詔許之。闕啜遂行。至播仙城、遇經略使周以悌、以悌説之曰:「国家厚秩待君、以部落有兵故也。今獨行入朝、一羇旅胡人耳、何以自全?」乃教以重宝賂宰相、無入朝。請發安西兵導吐蕃以撃娑葛。求阿史那献為可汗以招十姓。請郭虔瓘使拔汗那蒐其鎧馬以助軍、既得復讎、部落更存。闕啜然之、即勒兵撃于闐坎城、下之。因所獲、遣人間道齎黄金分遺宗楚客、紀處訥、使就其謀。元振知之、上疏曰: 国家往不與吐蕃十姓、四鎮而不擾邊者、蓋其諸豪泥婆羅等屬国自有攜貳、故賛普南征、身殞寇庭、国中大亂、嫡庶競立、将相爭権、自相翦屠、士畜疲癘、財力困窮、顧人事、天時兩不諧契、所以屈志於漢、非實忘十姓、四鎮也。如其有力、後且必爭。今忠節忽国家大計、欲為吐蕃郷導主人、四鎮危機恐從此啓。吐蕃得志、忠節亦當在賊掌股、若為復得事我哉?往吐蕃於国無有恩力、猶欲爭十姓、四鎮。今若効力樹恩、則請分于闐、疏勒者、欲何理抑之?且其国諸蠻及婆羅門方自嫌阻、藉令求我助討者、亦何以拒之?是以古之賢人、不願夷狄妄惠、非不欲其力、懼後求無厭、益生中国事也。臣愚以為用吐蕃之力、不見其便。 又請阿史那献者、豈非以可汗子孫能招綏十姓乎?且斛瑟羅及懐道與献父元慶、叔僕羅、兄俀子、倶可汗子孫也。往四鎮以他匐十姓之亂、請元慶為可汗、卒亦不能招來、而元慶沒賊、四鎮淪陷。忠節亦嘗請以斛瑟羅及懐道為可汗矣、十姓未附而碎葉幾危。又吐蕃亦嘗以俀子、僕羅并拔布為可汗矣、亦不能得十姓而皆自亡滅、此非它、其子孫無惠下之才、恩義素絶故也。豈止不能招懐、且復為四鎮患、則冊可汗子孫其效固試矣。献又遠於其父兄、人心何繇即附、若兵力足取十姓、不必要須可汗子孫也。 又請以郭虔瓘蒐兵税馬於拔汗那。往虔瓘已嘗與忠節擅入其国、臣時在疏勒、不聞得一甲一馬、而拔汗那挾忿侵擾、南導吐蕃、将俀子、以擾四鎮。且虔瓘住至拔汗那国、四面無助、若履虚邑、猶引俀子為敝。況今北有娑葛、知虔瓘之西、必引以相援、拔汗那倚堅城而抗于内、突厥邀伺于外、虔瓘等豈能復如往年得安易之幸哉? 疏奏不省。 楚客等因建遣攝御史中丞馮嘉賓持節安撫闕啜、以御史呂守素處置四鎮、以牛師為安西副都護、代元振領甘、涼兵、召吐蕃併力撃娑葛。娑葛之使娑臘知楚客謀、馳報之。娑葛怒、即發兵出安西、撥換、焉耆、疏勒各五千騎。於是闕啜在計舒河與嘉賓會、娑葛兵奄至、禽闕啜、殺嘉賓、又殺呂守素於僻城、牛師於火燒城、遂陷安西、四鎮路絶。元振屯疏勒水上、未敢動。楚客復表周以悌代元振、且以阿史那献為十姓可汗、置軍焉耆以取娑葛。娑葛遺元振書、且言:「無仇于唐、而楚客等受闕啜金、欲加兵撃滅我、故懼死而。且請斬楚客。」元振奏其状。楚客大怒、誣元振有異圖、召将罪之。元振使子鴻間道奏乞留定西土、不敢歸京師。以悌乃得罪、流白州、而赦娑葛。 睿宗立、召為太僕卿。将行、安西酋長有剺面哭送者、旌節下玉門関、去涼州猶八百里、城中爭具壺漿歡迎、都督嗟歎以聞。景雲二年、進同中書門下三品、遷吏部尚書、封館陶県男。先天元年、為朔方軍大総管、築豊安、定遠城、兵得保頓。明年、以兵部尚書復同中書門下三品。 玄宗誅太平公主也、睿宗御承天門、諸宰相走伏外省、獨元振総兵扈帝、事定、宿中書者十四昔乃休。進封代国公、實封四百戸、賜一子官、物千段。俄又兼御史大夫、復為朔方大総管、以備突厥。未行、會玄宗講武驪山、既三令、帝親鼓之、元振遽奏礼止、帝怒軍容不整、引坐纛下、将斬之。劉幽求、張説扣馬諫曰:「元振有大功、雖得罪、當宥。」乃赦死、流新州。開元元年、帝思舊功、起為饒州司馬、怏怏不得志、道病卒、年五十八。十年、贈太子少保。 元振雖少雄邁、及貴、居處乃儉約、手不置書、人莫見其喜慍。建宅宣陽里、未嘗一至諸院厩。自朝還、對親欣欣、退就室、儼如也。距国初仕至宰相而親具者、唯元振云。 賛曰:魏、韋皆感概而奮、似矣。及在昏上側臣間、臨機會、不一引手揕姦邪之謀、誠可鄙哉。至后豔主以烝譖撼宗社、亦不肯從也。古所謂具臣者、諒乎!元振功顯節完、一跌未復、世恨其蚤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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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一百一十八 列伝第四十三 張廷珪 韋湊 見素 諤 顗 知人 維 繩 虚心 韓思復 朝宗 佽 宋務光 呂元泰 辛替否 李渤 裴潾 張皋 李中敏 李款 李甘 張廷珪、河南済源人。慷慨有志尚。第進士、補白水尉。挙制科異等。累遷監察御史、按劾平直。武后税天下浮屠錢、営佛祠於白司馬、作大象、廷珪諫、以為:「傾四海之財、殫万民之力、窮山之木為塔、極冶之金為象、然猶有為之法、不足高也。填塞澗穴、覆壓蟲蟻、且巨億計。工員窮窶、驅役為勞、饑渇所致、疾疹方作。又僧尼乞丐自贍、而州県督輸、星火迫切、鬻賣以充、非浮屠所謂隨喜者。今天下虚竭、蒼生彫弊、謂宜先邊境、實府庫、養人力。」后善之、召見長生殿、賞慰良厚、因是罷役。 會詔市河南河北牛羊・荊益奴婢、置監登・莱、以広軍資。廷珪上書曰:「今河南牛疫、十不一在、詔雖和市、甚於抑奪。併市則價難準、簡擇則吏求賄、是牛再疫、農重傷也。高原耕地奪為牧所、兩州無復丁田、牛羊踐暴、挙境何賴?荊・益奴婢多国家戸口、姦豪掠買、一入於官、永無免期。南北異宜、至必生疾、此有損無益也。抑聞之、君所恃在民、民所恃在食、食所資在耕、耕所資在牛。牛廢則耕廢、耕廢則食去、食去則民亡、民亡則何恃為君?羊非軍国切要、假令蕃滋、不可射利。」后乃止。 張易之誅、議窮治黨與。廷珪建言:「自古革命、務歸人心、則以刑勝治。今唐暦不移、天地復主、宜以仁化蕩宥。且易之盛時、趨附奔走半天下、盡誅則已暴、罰一二則法不平、宜一切洗貸。」中宗納之。 神龍初、詔白司馬復営佛祠、廷珪方奉詔抵河北、道出其所、見営築勞亟、懐不能已、上書切爭、且言:「自中興之初、下詔書、弛不急、斥少監楊務廉、以示中外。今土木復興、不稱前詔。掘壤伐木、寖害生氣。願罷之、以紓窮乏。」帝不省。尋為中書舎人。再遷礼部侍郎。 玄宗開元初、大旱、關中飢、詔求直言。廷珪上疏曰:「古有多難興国、殷憂啓聖、蓋事危則志鋭、情苦則慮深、故能轉禍為福也。景龍・先天間、凶黨構亂、陛下神武、汛掃氛垢、日月所燭、無不濡澤、明明上帝、宜錫介福。而頃陰陽愆候、九穀失稔、關輔尤劇。臣思天意、殆以陛下春秋鼎盛、不崇朝有大功、輕堯・舜而不法、思秦・漢以自高、故昭見咎異、欲日慎一日、永保大和、是皇天於陛下睠顧深矣、陛下得不奉若休旨而寅畏哉!誠願約心削志、考前王之書、敦素樸之道、登端士、放佞人、屏後宮、減外厩、場無蹴鞠之玩、野絶従禽之楽、促遠境、罷県戍、矜惠惸獨、蠲薄徭賦、去淫巧、捐珠璧、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或謂天戒不足畏、而上帝馮怒、風雨迷錯、荒饉日甚、則無以済下矣。或謂人窮不足恤、而億兆攜離、愁苦昏墊、則無以奉上矣。斯安危所繋、禍福之原、奈何不察?今受命伊始、華夷百姓清耳以聽、刮目以視、冀有聞見、何遽孤其望哉?」 再遷黄門侍郎、監察御史蒋挺坐法、詔決杖朝堂、廷珪執奏:「御史有譴、當殺殺之、不可辱也。」士大夫服其知體。 王琚持節巡天兵諸軍、方還、復詔行塞下、議者皆謂将襲回紇、廷珪陳五不可、且言:「中国歩多騎少、人齎一石糧、負甲百斤、盛夏長驅、晝夜不休、勞逸相絶、其勢不敵、一也。出軍掩敵、兵不數万、不可以行、廢農広饋、饑歳不支、二也。千里遠襲、其誰不知?賊有斥候、必能預防、三也。狄人獸居磧漠、譬之石田、克而無補、四也。天下無年、當養人息兵、五也。」又請復十道按察使、巡視州県、帝然納之、因詔陸象先等分使十道。時遣使齎繒錦至石国市犬馬、廷珪曰:「犬馬非土性弗畜、珍禽異獸不育于国、不宜勞遠人致異物、願省無益之故、救必然之急、天下之幸。」 坐漏禁内語、出為沔州刺史。頻徙蘇・宋・魏三州。初、景龍中、宗楚客・紀處訥・武延秀・韋温等封戸多在河南・河北、諷朝廷詔兩道蠶産所宜、雖水旱得以蠶折租。廷珪謂:「兩道倚大河、地雄奧、股肱走集、宜得其歡心、安可不恤其患而殫其力?若以桑蠶所宜而加別税、則隴右羊馬・山南椒漆・山之銅錫鉛鍇・海之蜃蛤魚鹽、水旱皆免、寧獨河南・北外於王度哉?願依貞観・永徽故事、準令折免。」詔可。在官有威化。入為少府監、封范陽県男。以太子詹事致仕。卒、贈工部尚書、謚貞穆。 廷珪偉姿儀、善八分書、與李邕友善、及邕躓於仕、屢表薦之、人尚其方介云。 韋湊字彦宗、京兆万年人。祖叔諧、貞観中為庫部郎中、與弟吏部郎中叔謙・兄主爵郎中季武同省、時號「三列宿」。 湊、永淳初、解褐婺州参軍事。徙資州司兵、観察使房昶才之、表于朝、遷揚州法曹。州人孟神爽罷仁壽令、豪縱、數犯法、交通貴戚、吏莫敢繩、湊按治、杖殺之、遠近稱伏。入為相王府屬、時姚崇兼府長史、嘗曰:「韋子識遠文詳、吾恨晩得之。」六遷司農少卿。忤宗楚客、出為貝州刺史。 睿宗立、授鴻臚少卿。徙太府、兼通事舎人。時改葬故太子重俊、有詔加謚、又詔雪李多祚等罪、議贈官、湊上言: 王者發號出令、必法大道、善善著、惡惡明也。賞罰所不加、則考行立謚以褒貶之。臣議其君、子議其父、曰「霊」曰「厲」者、不敢以私亂公也。臣伏見故太子與多祚等擁北軍、犯宸居、破扉斬關、兵指黄屋、騎騰紫微、和帝御玄武門親諭逆順、太子據鞍自若、督衆不止。逆黨悔非、回兵執賊、多祚伏誅、太子乃遁去。明日帝見群臣、涕數行下、曰「幾不與公等相見」、其為危甚矣! 臣子之礼、過位必趨、蹙路馬芻有誅。昔漢成帝為太子、行不敢絶馳道。秦師免冑過周北門、王孫滿策其必敗。推此、則太子稱兵宮中、為悖已甚。以斬三思父子而嘉之乎、則弄兵討逆以安君父可也。因欲自立、則是為逆、又奚可褒?此時韋氏逆未明、義未絶、於太子母也、子無廢母之理。非中宗命廢之、則又劫父廢母。且君或不君、臣安可不臣?父或不父、子安可不子?晋太子申生謚曰恭、漢太子據謚曰戻、今太子乃謚節閔、臣所未諭。願與議謚者質於御前、使臣言非耶、甘鼎鑊之誅、申大義示天下。臣言是耶、咸蒙冰釋、不復異議。如曰未然、奈何使後世亂臣賊子資以為辭?宜易謚以合經礼、多祚等罪云「免」而不云「雪」。 帝瞿然、引内閤中、勞曰:「誠如卿言。業已爾、奈何?」對曰:「太子實逆、不可以褒、請質行以謚。」時大臣亦重改、唯罷多祚等贈官。 景雲初、作金仙等観、湊諫、以為:「方農月興功、雖貲出公主、然高直售庸、則農人捨耕取顧、趨末棄本、恐天下有受其飢者。」不聽。湊執爭、以「万物生育、草木昆蚑傷伐甚多、非仁聖本意」。帝詔外詳議。中書令崔湜・侍中岑羲曰:「公敢是耶?」湊曰:「食厚禄、死不敢顧、況聖世必無死乎?」朝廷為減費万計。出為陝・汝・岐三州刺史。 開元初、欲建碑靖陵、湊以古園陵不立碑、又方旱不可興工、諫而止。遷将作大匠。詔復孝敬皇帝廟號義宗、湊諫曰:「伝云『必也正名。』礼:祖有功、宗有徳、其廟百世不毀。商有三宗、周宗武王、漢文帝為太宗、武帝為世宗。歴代稱宗者、皆方制海内、徳澤可尊、列於昭穆、是謂不毀。孝敬皇帝未嘗南面、且別立寢廟、無稱宗之義。」遂罷。 遷右衛大将軍、玄宗謂曰:「故事、諸衛大将軍與尚書更為之、近時職輕、故用卿以重此官、其毋辭!」尋徙河南尹、封彭城郡公。會洛陽主簿王鈞以賕抵死、詔曰:「兩臺御史・河南尹縱吏侵漁、春秋重責帥、其出湊曹州刺史、侍御史張洽通州司馬。」久之、遷太原尹、兼北都軍器監、邊備修挙、詔賜時服勞勉之。及病、遣上醫臨治。卒、年六十五、贈幽州都督、謚曰文。子見素。 見素字會微、質性仁厚。及進士第、授相王府参軍、襲父爵、擢累諫議大夫。天宝五載、為江西・山南・黔中・嶺南道黜陟使、繩糾吏治、所至震畏。遷文部侍郎、平判皆誦於口、銓平允、官有丐求、輒下意聽納、人多徳之。 十三載、玄宗苦雨潦閲六旬、謂宰相非其人、罷左相陳希烈、詔楊国忠審擇大臣。時吉温得幸、帝欲用之。温為安禄山所厚、国忠懼其進、沮止之。謀於中書舎人竇華・宋昱、皆以見素安雅易制、国忠入白帝、帝亦以相王府屬、有舊恩、遂拜武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院学士、知門下省事。 明年、禄山表請蕃将三十二人代漢将、帝許之、見素不悅、謂国忠曰:「禄山反状暴天下、今又以蕃代漢、難将作矣。」国忠不應、見素曰:「知禍之牙不能防、見禍之形不能制、焉用彼相?明日當懇論之。」既入、帝迎諭曰:「卿等有疑禄山意耶?」国忠・見素趨下、流涕具陳禄山反明甚、詔復位、因以禄山表置帝前乃出。帝令中官袁思藝伝詔曰:「此姑忍、朕徐圖之。」由是奉詔。然毎進見、未嘗不為帝言之、帝不入其語。未幾、禄山反、従帝入蜀。陳玄礼之殺国忠也、兵傷其首、衆伝声曰:「毋害韋公父子!」獲免。帝令壽王賜薬傅創。次巴西、詔兼左相、封豳国公。 肅宗立、與房琯・崔渙持節奉伝国璽及冊、宣揚制命、帝曰:「太子仁孝、去十三載已有伝位意、屬方水旱、左右勸我且須豐年。今帝受命、朕如釋負矣。煩卿等遠去、善輔導之。」見素涕泣拜辭、又命見素子諤及中書舎人賈至為冊使判官、謁見肅宗於順化郡。肅宗聞琯名且舊、虚懐待之。以見素嘗附国忠、礼遇獨減。 是歳十月丙申、有星犯昴、見素言於帝曰:「昴者、胡也。天道謫見、所應在人、禄山将死矣。」帝曰:「日月可知乎?」見素曰:「福應在徳、禍應在刑。昴金忌火、行當火位、昴之昏中、乃其時也。既死其月、亦死其日。明年正月甲寅、禄山其殪乎!」帝曰:「賊何等死?」答曰:「五行之説、子者視妻所生。昴犯以丙申。金、木之妃也。木、火之母也。丙火為金、子申亦金也。二金本同末異、還以相剋、賊殆為子與首亂者更相屠戮乎!」及禄山死、日月皆驗。 明年三月至鳳翔、拜尚書右僕射、罷知政事。初、行在所承喪亂後、兵吏三銓簿領煬散、選部文符偽濫、帝欲広懐士心、至者一切補官、不加検復。見素奏宜明條綱以為持久、帝未及従。既還都、選者猥集、補署無所、日訴于朝、乃追行其言。會郭子儀亦為僕射、徙見素太子太師、詔至蜀郡奉迎太上皇。以功食實封三百戸。上元初、以疾求致仕、許之、詔朝朔望。宝應元年卒、年七十六、贈司徒、謚忠貞。子諤。 賛曰:楊国忠本與安禄山爭寵、故捕吉温以激其亂、陰儲蜀貲、待天子之出、則己與韋見素流涕爭禄山反状、将信所言、以久其權。見素能言禄山反、不能言所以反、是佐国忠敗王室也、玄宗不悟、仍相之。卒為後帝所薄、然猶完其要領、幸矣。謂見素為前知、果非也。 諤歴京兆府司録参軍。国忠之死、軍聚不解、陳玄礼請殺貴妃以安衆、帝意猶豫、諤諫曰:「臣聞以計勝色者昌、以色勝計者亡。今宗廟震驚、陛下棄神器、奔草莽、惟割恩以安社稷。」因叩頭流血。帝寤、賜妃死、軍乃大悅。擢諤御史中丞、為置頓使。乘輿将行、或曰「国忠死、不可往蜀、請之河・隴」、或請幸太原・朔方・涼州、或曰如京師、雜然不一。帝心向蜀、未能言。諤曰:「今兵少、不能捍賊、還京非万全計、不如至扶風、徐圖去就。」帝問於衆、衆然之、遂至扶風、乃決西幸。後終給事中。 顗字周仁、諤弟益之子。蚤孤、事姊恭順。及長、身不衣帛。通陰陽象緯、博知山川風俗、論議典據。以門調補千牛備身。自鄠尉判入等、授万年尉。歴御史・補闕、與李約・李正辭更進諷諫、數移大事。裴・韋貫之・李絳・崔群・蕭俛皆布衣舊、繼為宰相、朝廷典章多所咨逮、嘗曰:「吾儕五人、智不及一韋公。」長慶初為大理少卿。累遷給事中。敬宗立、授御史中丞、為戸部侍郎、徙吏部。卒、贈礼部尚書。 所著易縕解、推演終始、有深誼。既喜接士、後出莫不造門。而李逢吉方結黨與、擅国政、頗傅會之、素議遂衰。然節儉自居、天下推其尚云。 知人字行哲、叔謙子。弱而好古。以国子挙授校書郎。高宗時、擢州参軍八人為中臺郎、知人自荊府兵曹遷司庫員外郎、兼判司戎大夫事。未幾卒。子維・繩。 維字文紀。進士對策高第、擢武功主簿。督役乾陵、會歳飢、均力勸功、人不知勞。坐徐敬業親、貶五泉主簿。徙内江令、教民耕桑、県為刻頌。遷戸部郎中、善裁剖、時員外宋之問善詩、故時稱「戸部二妙」。終太子右庶子。 繩長文辭。撫養宗屬孤幼無異情。挙孝廉、以母老不肯仕。踰二十年、乃歴長安尉、威行京師。擢監察御史、更泗・涇・鄜三州刺史。天宝初、入為秘書少監、玄宗尚文、視其職如尚書丞・郎。繩刊是圖簡、以善職稱。終陳王傅。 虚心字無逸、維子。挙孝廉。遷大理丞・侍御史。神龍中、按大獄、僕射竇懐貞・侍中劉幽求有所輕重、虚心據正不橈。景龍中、屬羌叛、既禽捕、有詔悉誅、虚心惟論酋長死、原活其餘。遷御史中丞。歴荊・潞・揚三大都督府長史。荊州有郷豪、負勢干法、虚心籍其訾入之官。以廬江多盜、遂県舒城、盜賊為衰。入為工部尚書・東京留守。累封南皮郡子。卒、贈揚州大都督、謚曰正。 弟虚舟、歴洪・魏二州刺史、有治名。入為刑部侍郎。 初、維為郎、蒔柳于廷、及虚心兄弟居郎省、對之輒斂容。自叔謙後、至郎中者數人、世號「郎官家」。 韓思復字紹出、京兆長安人。祖倫、貞観中歴左衛率、封長山県男。思復少孤、年十歳、母為語父亡状、感咽幾絶、故倫特愛之、嘗曰:「此兒必大吾宗。」然家富有、金玉・車馬・玩好未嘗省。篤学、挙秀才高第、襲祖封。永淳中、家益窶、歳飢、京兆杜瑾者、以百綾餉思復、思復方併日食、而綾完封不發。 調梁府倉曹参軍、會大旱、輒開倉賑民、州劾責、對曰:「人窮則濫、不如因而活之、無趣為盜賊。」州不能詘。轉汴州司戸、仁恕、不行鞭罰。以親喪去官、鬻薪自給。姚崇為夏官侍郎、識之、擢司礼博士。五遷礼部郎中。建昌王武攸寧母亡、請鼓吹、思復持不可而止。坐為王同皎所薦、貶始州長史。遷滁州刺史、州有銅官、人鏟鑿尤苦、思復為賈他鄙、費省獲多、有黄芝五生州署、民為刻頌其祥。徙襄州。 入拜給事中。帝作景龍観、思復諫曰:「禍難初弭、土木遽興、非憂物恤人所急。」不見省。嚴善思坐譙王重福事、捕送詔獄、有司劾善思「任汝州刺史、與王游。至京師、不暴王謀、但奏東都有兵氣。匿反罔上、宜伏誅」。思復曰:「往韋氏擅内、謀危社稷、善思詣相府、白陛下必即位。今詔追善思、書發即至、使有逆節者、肯遽奔命哉?請集百官議。」議多同、善思得免死、流靜州。遷中書舎人、數指言得失、頗見納用。 開元初為諫議大夫。山東大蝗、宰相姚崇遣使分道捕瘞。思復上言:「夾河州県、飛蝗所至、苗輒盡、今游食至洛。使者往來、不敢顯言。且天災流行、庸可盡瘞?望陛下悔過責躬、損不急之務、任至公之人、持此誠實以答譴咎、其驅蝗使一切宜罷。」玄宗然之、出其疏付崇、崇建遣思復使山東按所損、還、以實言。崇又遣監察御史劉沼覆視、沼希宰相意、悉易故牒以聞、故河南數州賦不得蠲。崇惡之、出為徳州刺史。拜黄門侍郎。帝北巡、為行在巡問賑給大使。遷御史大夫、性恬澹、不喜為繩察、徙太子賓客、進爵伯。累遷吏部侍郎。復為襄州刺史、治行名天下。代還、仍拜太子賓客。卒、年七十四、謚曰文。天子親題其碑曰「有唐忠孝韓長山之墓」。故吏盧僎・邑人孟浩然立石峴山。 初、鄭仁傑・李無為者、隱居太白山、思復少従二人游、嘗曰:「子識清貌古、恨仕不及宰相也。」子朝宗。 朝宗初歴左拾遺。睿宗詔作乞寒胡戲、諫曰:「昔辛有過伊川、見被髮而祭、知其必戎。今乞寒胡非古不法、無乃為狄?又道路藉藉、咸言皇太子微服観之。且匈奴在邸、刺客卒發、大憂不測、白龍魚服、深可畏也。天象變見、疫癘相仍、厭兵助陰、是謂無益。」帝稱善、特賜中上考。帝伝位太子、朝宗與将軍龐承宗諫曰:「太子雖睿聖、宜且養成盛徳。」帝不聽。累遷荊州長史。 開元二十二年、初置十道採訪使、朝宗以襄州刺史兼山南東道。襄州南楚故城有昭王井、伝言汲者死、死人雖暍困、不敢視、朝宗移書諭神、自是飲者亡恙、人更號韓公井。坐所任吏擅賦役、貶洪州刺史、天宝初、召為京兆尹、分渭水入金光門、匯為潭、以通西市材木。出為高平太守。始、開元末、海内無事、訛言兵當興、衣冠潛為避世計、朝宗廬終南山、為長安尉霍仙奇所發、玄宗怒、使侍御史王訊之、貶呉興別駕、卒。 朝宗喜識拔後進、嘗薦崔宗之・嚴武於朝、當時士咸歸重之。 朝宗孫佽、字相之、性清簡。元和初第進士。自山南東道使府入為殿中侍御史。累遷桂管観察使、部二十餘州、自参軍至県令無慮三百員、吏部所補纔十一、餘皆観察使商才補職。佽下車、悉來謁、一吏持籍請補缺員、佽下教曰:「居官治、吾不奪。其不奉法、無望縱舎。缺者、須按籍取可任任之。」會春服使至、郷有豪猾厚進賄使者、求為県令、使者請佽、佽許之。既去、召郷豪責以橈法、笞其背、以令部中、自是豪右畏戢。時詔置五管監兵、盡境賦不足充其費、佽處以儉約、遂為定制、衆以為難。卒、贈工部侍郎。 宋務光字子昂、一名烈、汾州西河人。挙進士及第、調洛陽尉、遷右衛騎曹参軍。神龍元年、大水、詔文武九品以上官直言極諫、務光上書曰: 后王楽聞過、罔不興。拒諫、罔不亂。楽聞過則下情通、下情通則政無缺、此所以興也。拒諫則群議壅、群議壅則上孤立、此所以亂也。 臣嘗観天人相與之際、有感必應、其間甚密、是以教失於此、變生於彼。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竊見自夏以來、水氣勃戻、天下多罹其災、洛水暴漲、漂損百姓。伝曰:「簡宗廟、廢祠祀、則水不潤下。」夫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嚴配祖宗。自陛下御極、郊・廟・山川不時薦見。又水者陰類、臣妾之道、氣盛則水泉溢、頃虹蜺紛錯、暑雨滯霪、陰勝之沴也。後廷近習或有離中饋之職以干外政、願深思天變、杜絶其萌。 又自春及夏、牛多病死、疫氣浸淫。伝曰:「思之不睿、時則有牛禍。」意者万機之事、陛下未躬親乎?晁錯曰:「五帝其臣不及、則自親之。」今朝廷賢佐雖多、然莫能仰陛下清光。願勤思法宮、凝就大化。以万方為念、不以声色為娯。以百姓為憂、不以犬馬為楽。臣聞三五之君不能免淫亢、顧備禦存乎人耳。災興細微、安之不怪、及禍變已成、駭而圖之、猶水決治防・病困求薬、雖復僶俛、尚何救哉!夫塞變應天、實繋人事。今霖雨即閉坊門、豈一坊一市能感發天道哉?必不然矣。故里人呼坊門為宰相、謂能節宣風雨。天工人代、乃為虚設。 又數年以來、公私覂竭、戸口減耗、家無接新之儲、国乏俟荒之蓄。陛下近観朝市、則以為既庶且富。試踐閭陌、則百姓衣馬牛之衣、食犬彘之食、十室而九。丁壯盡於邊塞、孀孤轉於溝壑、猛吏奮毒、急政破資。馬困斯佚、人窮斯詐。起為姦盜、従而刑之、良可嘆也。今人貧而奢不息、法設而偽不止。長吏貪冒、選挙以私。稼穡之人少、商旅之人衆。願坦然更化、以身先之。凋殘之後、緩其力役、久弊之極、訓以敦厖。十年之外、生聚方足。 臣聞太子者、君之貳、国之本、所以守器承祧、養民賛業。願擇賢能、早建儲副、安社、慰黎元。姻戚之間、謗議所集、積疑成患、憑寵生災、愛之適以害之也。如武三思等、誠不宜任以機要、国家利器、庸可久假於人?秘書監鄭普思・国子祭酒葉靜能挾小道淺術、列朱紫、取銀黄、虧国經、悖天道。書曰:「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此誠治亂安危之秋也。願陛下遠佞人、親有徳、乳保之母・妃主之家、以時接見、無令媟黷。 疏奏不省。 俄以監察御史巡察河南道。時滑州輸丁少而封戸多、毎配封人、皆亡命失業。務光建言:「通邑大都不以封。今命侯之家專擇雄奧、滑州七県、而分封者五、王賦少於侯租、入家倍於輸国。請以封戸均餘州。」又請「食賦附租庸歳送、停封使、息伝驛之勞」。不見納。以考最、進殿中侍御史。遷右臺。嘗薦汝州参軍事李欽憲、後為名臣。卒、年四十二。 時又有清源尉呂元泰、亦上書言時政曰:「国家者、至公之神器、一正則難傾、一傾則難正。今中興政化之始、幾微之際、可不慎哉?自頃営寺塔、度僧尼、施與不絶、非所謂急務也。林胡數叛、獯虜内侵、帑藏虚竭、戸口亡散。夫下人失業、不謂太平。邊兵未解、不謂無事。水旱為災、不謂年登。倉廩未實、不謂国富。而乃驅役飢凍、彫鐫木石、営構不急、勞費日深、恐非陛下中興之要也。比見坊邑相率為渾脫隊、駿馬胡服、名曰『蘇莫遮』。旗鼓相當、軍陣勢也。騰逐喧譟、戰爭象也。錦繡夸競、害女工也。督斂貧弱、傷政體也。胡服相歡、非雅楽也。渾脫為號、非美名也。安可以礼義之朝、法胡虜之俗?詩云:『京邑翼翼、四方是則。』非先王之礼楽而示則於四方、臣所未諭。書:『曰謀、時寒若。』何必臝形體、灌衢路、鼓舞跳躍而索寒焉?」書聞不報。 辛替否字協時、京兆万年人。景龍中為左拾遺。時置公主府官屬、而安楽府補授尤濫。武崇訓死、主棄故宅、別築第、侈費過度。又盛興佛寺、公私疲匱。替否上疏曰:古之建官不必備、九卿有位而闕其選。故賞不僭、官不濫。士有完行、家有廉節。朝廷餘奉、百姓餘食。下忠於上、上礼於下。委裘無倉卒之危、垂拱無顛沛之患。夫事有惕耳目、動心慮、作不師古、以行於今、臣得言之。陛下倍百行賞、倍十增官、金銀不供於印、束帛不充於錫、何所媿於無用之臣・無力之士哉? 古語曰:「福生有基、禍生有胎。」且公主、陛下愛子也、選賢嫁之、設官輔之、傾府庫以賜之、壯第観以居之、広池以嬉之、可謂至重至憐也。然用不合古義、行不根人心、将變愛成憎、轉福為禍。何者?竭人之力、費人之財、奪人之家、怨也。愛一女、取三怨於天下、使邊疆士不盡力、朝廷士不盡忠。人心散矣、獨持所愛、何所恃乎?向使魯王賞同諸、則有今日之福、無曩日之禍。人徒見其禍、不知禍所來、所以禍者、寵過也。今棄一宅、造一宅、忘前悔、忽後禍、臣竊謂陛下乃憎之、非愛之也。臣聞君以人為本、本固則邦寧、邦寧則陛下夫婦母子長相保也。願外謀宰臣、為久安計、不使姦臣賊子有以伺之。 今疆埸危駭、倉廩空虚、卒輸不充、士賞不及、而大建寺宇、広造第宅。伐木空山、不給棟梁。運土塞路、不充牆壁。所謂佛者、清淨慈悲、體道以済物、不欲利以損人、不榮身以害教。今三時之月、掘山穿地、損命也。殫府虚帑、損人也。広殿長廊、榮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愛物、榮身則不清淨、寧佛者之心乎?昔夏為天子二十餘世而商受之、商二十餘世而周受之、周三十餘世而漢受之、由漢而後、歴代可知已。咸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窮金玉修塔廟享久長之祚乎?臣以為減彫琢之費以賙不足、是有佛之徳。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佛之仁。罷営構之直以給邊垂、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禄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疏見在、失真實、冀虚無、重俗人之所為、而輕天子之業、臣竊痛之。 今出財依勢、避役亡命、類度為沙門、其未度者、窮民善人耳。拔親樹知、豈離朋黨、畜妻養孥、非無私愛、是致人毀道、非広道求人也。陛下常欲填池塹、捐苑囿、以賑貧人。今天下之寺無數、一寺當陛下一宮、壯麗用度尚或過之。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雖役不食之人・不衣之士、猶尚不給、況必待天生地養・風動雨潤而後得之乎?臣聞国無九年之儲、曰非其国。今計倉廩、度府庫、百僚共給、万事用度、臣恐不能卒歳。假如兵旱相乘、則沙門不能擐甲冑、寺塔不足穰飢饉矣。 帝不省。 睿宗立、罷斜封官千餘人、俄詔復之。方営金仙・玉真観。替否以左補闕上疏曰: 臣謂古之用度不時・爵賞不當・国破家亡者、口説不若身逢、耳聞不若目見、臣請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見者言之。 太宗、陛下之祖、撥亂立極、得至治之體。省官清吏、挙天下職司無虚授、用天下財帛無枉費。賞必待功、官必得才、為無不成、征無不服。不多寺観而福禄至、不度僧尼而咎殃滅。陰陽不愆、五穀遂成、粟腐帛爛。万里貢賦、百蠻歸款。享国久長、多歴年所。陛下何憚而不法之? 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業、忽先帝之化、不聽賢臣之言、而悅子女之意。虚食禄者數千人、妄食土者百餘戸。造寺財數百億、度人免租・庸數十万。是故国家所出日加、所入日減、倉乏半歳之儲、庫無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必忠良。所愛者賞、賞皆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剥万人之衣以塗土木。人怨神怒、親忿衆離、水旱疾疫、六年之間、三禍為變。享国不永、受終於凶婦、取譏万代、詒笑四夷、陛下所見也。若法太宗治国、太山之安可致也。法中宗治国、累卵之危亦可致也。 頃淫雨不解、穀荒于壟、麥爛于場、入秋亢旱、霜損蟲暴、草木枯黄、下人咨嗟、未知所済。而営寺造観、日繼于時、道路流言、計用緡錢百餘万。陛下知倉有幾歳儲?庫有幾歳帛?百姓何所活?三邊何所輸?民散兵亂、職此由也。而以百万構無用之観、受天下之怨。陛下忍棄太宗之治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久長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何以繼祖宗・観万国耶?陛下在韋氏時、切齒群凶。今貴為天子、不改其事、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 往見明敕、一用貞観故事。且貞観有営寺観、加浮屠・黄老、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者乎?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宗晋卿勸為第宅、趙履温勸為園亭、工徒未息、義兵交馳、亭不得游、宅不得息、信邪僻之説、成骨肉之刑、陛下所見也。今茲二観、得無晋卿之徒陰勸為之、冀誤骨肉?不可不察也。惟陛下停二観以須豐年、以所費之財給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無窮矣。 疏奏、帝不能用、然嘉切直。 稍遷右臺殿中侍御史。雍令劉少微恃權貪贓、替否按之、岑羲屢以為請、替否曰:「我為憲司、懼勢以縱罪、謂王法何?」少微坐死。遷累潁王府長史。卒、年八十。 李渤字濬之、魏橫野将軍・申国公發之裔。父鈞、殿中侍御史、以不能養母廢于世。渤恥之、不肯仕、刻志於学、與仲兄渉偕隱廬山。嘗以列禦寇拒粟、其妻怒、是無婦也。楽羊子捨金、妻讓之、是無夫也。乃摭古聯徳高蹈者、以楚接輿・老莱子・黔婁先生・於陵子・王儒仲・梁鴻六人圖象讚其行、因以自儆。久之、更徙少室。 元和初、戸部侍郎李巽・諫議大夫韋況交章薦之、詔以右拾遺召。於是河南少尹杜兼遣吏持詔・幣即山敦促、渤上書謝:「昔屠羊説有言:『位三旌、禄万鍾、知貴於屠羊、然不可使吾君妄施。』彼賤賈也、猶能忘己愛君。臣雖欲盜榮以済所欲、得無愧屠羊乎?」不拜。洛陽令韓愈遺書曰: 有詔河南敦喩遺公、朝廷士引頸東望、若景星・鳳鳥始見、爭先之為快。方今天子仁聖、小大之事皆出宰相、楽善言如不得聞、自即大位、凡所出而施者無不得宜。勤儉之声、寬大之政、幽閨婦女・草野小子飽聞而厭道之。愈不通於古、請問先生、茲非太平世歟?加又有非人力而至者、年穀屢熟、符貺委至。干紀之姦不戰而拘纍、彊梁之凶銷鑠縮栗、迎風而委伏。其有一事未就正、視若不成人。四海所環、無一夫甲而兵者。若此時也、遺公不疾起與天下士楽而享之、斯無時矣。昔孔子知不可為而為之不已、跡接於諸侯之国。今可為之時、自藏深山、牢關而固拒、即與仁義者異守矣。想遺公冠帶就車、惠然肯來、舒所畜積、以補綴盛徳之闕、利加于時、名垂将來。踴躍懐企、頃刻以冀。又竊聞朝廷議、必起遺公、使者往若不許、即河南必繼以行。拾遺徴若不至、更加高秩。如是辭少就多、傷於廉而害於義、遺公必不為也。善人進、其類皆有望於公。公不為起、是使天子不盡得良臣、君子不盡得顯位、人庶不盡被惠利、其害不為細。必審察而諦思之、務使合於孔子之道乃善。渤心善其言、始出家東都、毎朝廷有闕政、輒附章列上。 元和九年討淮西、上平賊三術:一曰感、二曰守、三曰戰。感不成、不失為守。守不成、不失為戰。又上禦戎新録、乃以著作郎召、渤遂起。歳餘、遷右補闕、以直忤旨、下遷丹王府諮議参軍、分司東都。十三年、上言: 至徳以來、天下思致治平、訖今不稱者、人倦而不知變。天以變通之運遺陛下、陛下順而革之、則悠久。宜乘平蔡之勢、以徳羈服恒・兗無不済、則恩威暢矣。昔舜・禹以匹夫宅四海、其烈如彼。今以五聖営太平、其難如此。臣恐宰相群臣蘊晦術略、啓沃有所未盡、使陛下翹然思文・武・禹・湯而不獲也。宜正六官、九疇、脩王制・月令、崇孝悌、敦九族、広諫路、黜選挙、復俊造、定四民、省抑佛・老、明刑行令、治兵禦戎。願下宰相公卿大夫議、博引海内名儒、大開学館、與群臣参講、據經稽古・應時便俗者、使切磋周復、作制度、合宣父繼周之言。謹上五事:一礼楽、二食貨、三刑政、四議都、五辨讎。 渤雖處外、然志存朝廷、表疏凡四十五獻。擢為庫部員外郎。會皇甫鎛輔政、務剥下佐用度、而渤奉詔弔郗士美喪、在道上言:「渭南長源郷戸四百、今纔四十。閿郷戸三千、而今千。它州県大抵類此。推其敝、始於攤逃人之賦。假令十室五逃、則均責未逃者、若抵石于井、非極泉不止、誠繇聚斂之臣割下媚上。願下詔一賜禁止、計不三年、人必歸于農。夫農、国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議矣。」又言:「道路茀不治、驛馬多死。」憲宗得奏咨駭、即詔出飛龍馬數百給畿驛。渤既以峭直觸要臣意、乃謝病歸。 穆宗立、召拜考功員外郎。歳終、當校考。渤自宰相而下升黜之、上奏曰。「宰相俛・文昌・植、陛下即位、倚以責功、安危治亂繋也。方陛下敬大臣、未有昵比左右自驕之心、而天下事一以付之、俛等不推至公、陳先王道徳、又不振祓舊典、復百司之本。政之興廢在賞罰。俛等未聞慰一首公、使天下吏有所勸。黜一不職、使尸禄有所懼。士之邪正混然無章。陛下比幸驪山、宰相・学士皆股肱心腹、宜皆知之、不先事以諫、陷君於過。俛與学士杜元穎等請考中下。御史大夫李絳・左散騎常侍張惟素・右散騎常侍李益諫幸驪山、鄭覃等諫畋游、得事君之礼、請考上下。崔元略當考上下、前考于翬不實、翬以賄死、請降中中。大理卿許季同、任翬者、應考中下。然頃陷劉闢、棄家以歸、宜補厥過、考中中。少府監裴通職修挙、考應中上。以封母、捨嫡而追所生、請考中下。」奏入、不報。會渤請急、馮宿領考功、以「考課令取歳中善惡為上下、郎中校京官四品以下黜陟之、由三品上為清望官、歳進名聽内考、非有司所得專。渤挙舊事為褒貶、違朝廷制、請如故事」。渤議遂廢。 會魏博節度使田弘正表渤為副、元穎劾奏:「渤賣直售名、資狂躁、干進不已、外交方鎮求尉薦、不宜在朝。」出為虔州刺史。渤奏還信州移税錢二百万、免賦米二万石、廢冗役千六百人。観察使上状。不閲歳、遷江州刺史。 度支使張平叔斂天下逋租、渤上言:「度支所收貞元二年流戸賦錢四百四十万、臣州治田二千頃、今旱死者千九百頃。若徇度支所斂、臣懼天下謂陛下當大旱責民三十年逋賦。臣刺史、上不能奉詔、下不忍民窮、無所逃死、請放歸田里。」有詔蠲責。渤又治湖水、築隄七百歩、使人不病渉。 入為職方郎中、進諫議大夫。時敬宗晏朝紫宸、入閤、帝久不出、群臣立屏外、至頓仆。渤見宰相曰:「昨論晏朝事、今益晩、是諫官不能移人主意、渤請出閤待罪。」會喚仗、乃止。退上疏曰:「今日入閤、陛下不時見群臣、群臣皆布路跛倚。夫跛倚形諸外、則憂思結諸内。憂倦既積、災釁必生、小則為旱為孽、大則為兵為亂。礼:『三諫不聽、則逃之。』陛下新即位、臣至三諫、恐危及社稷。」又言:「左右常侍職規諷、循默不事、若設官不責實、不如罷之。」俄充理匭使、建言:「事大者以聞、次白宰相、下以移有司。有司不當、許再納匭。妄訴者加所坐一等、以絶冒越。」詔可。 時政移近倖、紀律蕩然、渤勁正不顧患、通章封無闋日。天子雖幼昏、亦感寤、擢給事中、賜金紫服。 五坊卒夜、傷県人、鄠令崔發怒、敕吏捕捽、其一中人也、釋之。帝大怒、收發送御史獄。會大赦・改元、發以囚坐干下、俄而中人數十持梃亂撃、發敗面折齒、幾死、吏哀請乃去。既而囚皆釋、而發不得原。渤上疏曰:「県令曳辱中人、中人毆御囚、其罪一也。然令罪在赦前、而中人在赦後、不寘于法、臣恐四夷聞之、慢倍之心生矣。」渤又誦言:「前神策軍在幔城、簒京兆進食牙盤、不時治、致宦人益橫。」帝以問左右、皆曰「無之」。帝謂渤有黨、出為桂管観察使。它日、宰相李逢吉等見帝曰:「發暴中人誠不敬、然其母故宰相韋貫之姊、年八十、憂發成疾。陛下方孝治、宜少挺之。」帝惻然曰:「比諫官但言發枉、未嘗道此。」即遣使送發於家、且撫尉其母。韋拜詔、泣對使者杖發四十。猶奪其官。至文宗、乃用發為懐州長史。 桂有灕水、出海陽山、世言秦命史禄代粵、鑿為漕、馬援討徴側、復治以通餽。後為江水潰毀、渠遂廞淺、毎轉餉、役數十戸済一艘。渤釃浚舊道、鄣泄有宜、舟楫利焉。踰年、以病歸洛。大和中、召拜太子賓客。卒、年五十九、贈礼部尚書。 渤、孤操自将、不苟合於世、人咸謂之沽激。屢以言斥、而悻直不少衰、守節者尚之。 裴潾、本河東聞喜人。篤学、善隸書。以蔭仕。元和初、累遷左補闕。於是兩河用兵、憲宗任宦人為館驛使、検稽出納。有曹進玉者、尤恃恩倨甚、使者過、至加捽辱、相李吉甫奏罷之。會伐蔡、復以中人領使。潾諫曰:「凡驛、有官專尸之、畿内以京兆尹、道有観察使・刺史相監臨、臺又御史為之使、以察過闕。猶有不職、則宜明科條督責之、誰不惕懼?若復以宮闈臣領之、則内人而及外事、職分亂矣。夫事不善、誡於初。體有非、不必大。方開太平、澄本正末、宜塞侵官之原・出位之漸。」帝雖不用、而嘉其忠、擢起居舎人。 帝喜方士、而柳泌為帝治丹劑、求長年。帝御劑、中躁病渇。潾諫曰: 夫除天下之害者、常受天下之利。共天下之楽者、常饗天下之福。故上自黄帝・顓頊・堯・舜・禹・湯・文・武、咸以功済生人、天皆報以耆壽、垂榮無疆。陛下以孝安宗廟、以仁牧黎庶、攘祅凶、復張太平、賓礼賢俊、待以終始。神功聖徳、前古所不及。陛下躬行之、天地宗廟必相陛下以億万之永。今乃方士韋山甫・柳泌等以丹術自神、更相稱引、詭為陛下延年。臣謂士有道者皆匿名滅景、無求於世、豈肯干謝貴近、自鬻其伎哉?今所至者、非曰知道、咸求利而來。自言飛錬為神、以訹權賄、偽窮情得、不恥遁亡。豈可信厥術・御其薬哉? 臣聞人食味・別声・被色而生者也。味以行氣、氣以實志。水火鹽梅以亨魚肉、宰夫和之、斉之以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夫三牲五穀、稟五行以生也、發為五味。天地生之、所以奉人、聖人節調、以致康彊。若乃薬劑者、所以禦疾、豈常進之餌哉?況又金石性託酷烈、而燒治積年、包炎産毒、未易可制。夫秦・漢之君亦信方士矣、如盧生・徐福・欒大・李少君、後皆詐譎無成功。事暴前策、皆可驗視。 礼:「君之薬、臣先嘗之。父之薬、子先嘗之。」臣・子一也、願以所治劑、俾其人服之、竟一歳以考真偽、則無不驗矣。 帝怒、貶江陵令。 穆宗立、泌等誅、召潾、再遷刑部郎中。前率府倉曹参軍曲元衡杖民柏公成母死、有司以死在辜外、推元衡父蔭贖金、公成受賕不訴、以赦免。潾議曰:「杖捶者、官得施所部、非所部、雖有罪、必請有司、明不可擅也。元衡非在官、公成母非所部、不可以蔭免。公成取賄仇家、利母之死、逆天性、當伏誅。」有詔元衡流、公成論死。久之、繇給事中為汝州刺史、越法杖人輒死、以太子左庶子分司東都。遷左散騎常侍・集賢殿学士。改刑部侍郎、為華州刺史。召拜兵部侍郎、出為河南尹、復還舊官。卒、贈戸部尚書、謚曰敬。 潾以道自任、悉心事上、疾黨附、不為權近所持。嘗裒古今辭章、續梁昭明太子文選、自號大和通選、上之。當時文士非與遊者皆不取、世恨其隘。憲宗竟以薬棄天下、世益謂潾知言。 穆宗雖誅泌、而後稍稍復惑方士。有布衣張皋者、上疏曰:「神慮澹則血氣和、嗜欲勝則疾疹作。古之聖賢務自頤養、不以外物橈耳目・声色敗情性、繇是和平自臻、福慶用昌。在易、『無妄之疾、勿薬有喜』、在詩、『自天降康、降福穰穰』、此天人符也。然則薬以攻疾、無疾不用薬也。高宗時、處士孫思邈達於養生、其言曰:『人無故不應餌薬。薬有所偏助、則藏氣為不平。』推此論之、可謂達見至理。夫寒暑為賊、節宣乖度、有資於醫、尚當重慎。故礼稱:『醫不三世、不服其薬。』庶士猶爾、況天子乎?先帝晩節喜方士、累致危疾、陛下所自知、不可蹈前覆・迎後悔也。今人人竊議、直畏忤旨、莫敢言。臣蓬菣之生、非以邀寵、顧忠義可為者、聞而默、則不安、願陛下無忽。」帝善其言、詔訪皋、不獲。 李中敏字藏之、系出隴西。元和中、擢進士第。性剛峭、與杜牧・李甘善、其文辭氣節大抵相上下。沈伝師観察江西、辟為判官。入拜侍御史。 鄭注誣逐宰相宋申錫、天下以目。大和六年、大旱、文宗内憂、詔詢所以致雨者。中敏時以司門員外郎上言:「雨不時降、夏陽驕愆、苗欲槁枯、陛下憂勤、降徳音、俾下得盡言。臣聞昔東海誤殺一孝婦、大旱三年。臣頃為御史臺推囚、華封儒殺良家子三人、陛下赦封儒死。然三人者、亦陛下赤子也。神策士李秀殺平民、法當死、以禁衛、刑止流。宋申錫位宰相、生平饋致一不受、其道勁正、姦人忌之、陷不測之辜、獄不参驗、銜恨而沒、天下士皆指目鄭注。臣知數冤必列訴上帝、天之降災、殆有由然。漢武帝国用空竭、桑弘羊興筦榷之利、然卜式請亨以致雨。況申錫之枉、天下知之、何惜斬一注以快忠臣之魂、則天且雨矣。」帝不省。中敏以病告滿、歸潁陽。注誅、以司勳員外郎召。 累遷諫議大夫、為理匭使、建言:「上書者将納於匭、有司先審其副、有不可、輒卻之。臣謂匭出禁中、暮而入、為下開必達之路、広聰明、直枉結。若有司先裁可否、恐事不重密、非窮塞得自申意。請一裁諸上。」詔可。遷給事中。仇士良以開府階蔭其子、中敏曰:「内謁者監安得有子?」士良恚。繇是復棄官去。開成末、為婺・杭二州刺史、卒于官。 中敏所善李款、字言源。長慶初第進士、為侍御史。注自邠寧入朝、款伏閤劾奏:「注内通敕使、外結朝臣、往來兩地、卜射賕謝。」帝不省。後寖用事、款被斥去。注死、繇倉部員外郎累遷江西観察使。終澶王傅。 李甘字和鼎。長慶末、第進士、挙賢良方正異等。累擢侍御史。鄭注侍講禁中、求宰相、朝廷譁言将用之、甘顯倡曰:「宰相代天治物者、當先徳望、後文藝。注何人、欲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壞之。」既而麻出、乃以趙儋為鄜坊節度使、甘坐輕肆、貶封州司馬。而李訓内亦惡注、繇是注卒不相。甘終于貶。 始、河南人楊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顯、以書薦於尹曰:「執事之部孝童楊牢、父茂卿、従田氏府、趙軍反、殺田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喪、慮死不果至。牢自洛陽走常山二千里、號伏叛壘、委髮羸骸、有可憐状、讎意感解、以尸還之。單縗冬月、往來太行間、凍膚皸瘃、銜哀雨血。行路稠人為牢泣、歸責其子、以牢勉之。牢為兒踐操如此、未聞執事門唁而書顯之、豈樹風扶教意耶?且郷人能齧疽刳、急親之病、皆一時決耳、猶蒙表其閭、脫之徭、上有大礼則差問以粟帛。今河北驕叛、万師不能攘、而牢徒歩請尸仇手、與夫含腐忍瘡者孰多?牢絶乳即能詩、洛陽兒曹壯於牢者皆出其下。聞牢之贖喪、潞帥償其費、其葬也、滑帥賻之財、斯執事之事、他人既簒之矣。即有稱牢於上者、執事能無恨其後乎?」其激卬自任類此。牢後亦擢進士第。 賛曰:夫以下摩上、士所甚患、然取名最多、故上失徳則與下爭名、而後有誅夷斥竄事。然或依古肆言、高而難従、以邀主賈直者、逆之似傷道、行之不切時、此言事常弊也。若廷珪數子、優游彌縫、皆中時病、非所謂賈直自榮者也。至渤爭晏朝、潾諫方士、甘斥鄭注不可作宰相、排寵救危、不得不爾、賢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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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一百二十五 列伝第五十 蘇瓌 頲 詵 震 幹 張説 均 垍 蘇瓌は、字は昌容で、雍州武功の人で、隋の尚書僕射の蘇威の曾孫である。進士に及第し、恒州参軍に任命された。母の喪にあい、悲しみ嘆くこと人以上であり、左庶子の張大安が上表して孝悌に推薦し、豫王府録事参軍に抜擢され、朗州・歙州の二州の刺史を歴任した。 当時、来俊臣が州参軍に左遷されてくると、人は恐れて用いず、多くの者が書翰を蘇瓌に送って対応を願ったから、蘇瓌はその使者を叱って、「私は忝けなくも州牧に任命されているが、身分の高下には自然と礼があるのであり、どうして小人を待つなどの過ちをすることができようか」と言い、ついに書翰を送らなかった。来俊臣は帰還できなかったから恨んだ。そのため連続で地方官に転任させられ、長安に戻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しばらくして揚州大都督府長史に転任した。揚州は都会であったから、多くの珍しい名産があり、前長史の張潜・于辯機は巨万の財貨を得ていたが、蘇瓌はただ一人行李を自分で持つほどでしかなかった。同州刺史に遷った。 この年旱魃となり、兵で交代すべき者は赴任す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蘇瓌は上奏して、「宿衛は欠けてはならず、毎月の給付をさらに現在の半分の糧食を下賜し、生活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ようにさせれば、交代の者は欠く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また進献をむかえて、不急の造営は中止すべきです」と述べたが、採用されなかった。当時、十道使は天下の逃亡世帯を一括没収した。それより以前に戸籍に載らなかった者は捜索されるのを恐れて、近隣の州に流入し、さらに互いに隠しあった。蘇瓌は十道使の廃止を願い出て、責任を州県に負わせ、予め簿註を立てておき、全国同日に検査し、一月で止め、悪事をやめさせ、毎年収穫を一括とし、租調を検査し、労役の弊害を免れた。武后は仏像を鋳造し寺院を建立し、賦役を行わない年はなかった。蘇瓌は「浪費消耗することは莫大で、国庫より出庫していないとはいえ、民間の産業から日々蕩尽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百姓が不足すれば、君主はどうして充足できましょうか。天下の僧尼は偽って出家する者が半ばにもなります。寺とあわせて、僧の定員数を記録して、欠員が出た場合にただちに補っていただきますようお願いいたします」と上奏し、武后はその発言をよしとした。 神龍年間(707-710)初頭、長安に入って尚書右丞となり、懐県男に封じられた。蘇瓌は法令に通暁し、多く台省などの役所の旧例を知り、唐朝の格式は、すべて刪定した。再び戸部尚書に移り、侍中を拝命し、京師留守となった。 中宗が復位すると、鄭普思が妖しげな幻術によって秘書員外監に任じられ、支党が岐州・隴州の間をうろついて、扇動誘引して混乱を巻き起こした。蘇瓌は鄭普思を逮捕して尋問したが、鄭普思の妻は左道によって韋后の厚遇を得ており、禁中に出入りし、詔によっておさまることがなかった。蘇瓌は朝廷で鄭普思の不可を論じ、帝はなおも裁決できなかった。司直の范献忠は、蘇瓌が鄭普思を調べさせていたから、進みでて「蘇瓌は大臣となっているのに、先ず逆乱の小僧を誅殺して天子に報告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のにできていません。罪は大罪にあたります。臣にまず蘇瓌を斬らせてください」といい、ここに僕射の魏元忠が頓首して、「蘇瓌は長者で、刑を用いるのに曲げるようなことをいたしません。鄭普思は死罪に相当します」と言ったから、帝はやむを得ず、鄭普思を儋州に流罪とし、支党は死罪に相当した。累進して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を拝命し、許国公に進封された。 帝が南郊の祀りを行うと、国子祭酒の祝欽明が皇后に亜献させ、安楽公主に終献させるよう建白した。蘇瓌はその建白は非礼であると上奏し、帝の前で侮辱した。帝は暗愚で意気地がなく、従う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当時、大臣は初めて官を拝命すると、食を天子に献上し、これを「焼尾」といったが、蘇瓌は一人献上しなかった。侍宴になると、宗晋卿が嘲ったが、帝は黙って何も言わなかった。蘇瓌は帝に「宰相は陰陽を調和させ、天に代わって物を治めることを職掌としています。今食料の物価が上昇して、百姓にはいきわたらず、衛兵に至っては三日食べていない有様です。臣は本当にこの職に値するほどのことができているとは言えません。ですから敢えて焼尾を献上しないのです」と弁明した。帝が崩ずると、皇太后に遺詔して臨朝し、相王(睿宗)を太尉に任じて輔政させた。韋后は宰相韋安石・韋巨源・蕭至忠・宗楚客・紀処訥・韋温・李嶠・韋嗣立・唐休璟・趙彦昭と蘇瓌で禁中で議した。宗楚客が分別なく、「太后が臨朝されれば、相王と互いに音信できない煩わしさがあるのだから、輔政とすべきではない」と言ったから、蘇瓌は声を荒らげて「遺制は先帝の遺志である。どうして簡単に改められようか」と言ったが、宗楚客らは怒り、ついに相王が輔政するという事を削ってしまった。蘇瓌は病だと称して入朝しなかった。この月、韋氏が失脚して睿宗が即位し、蘇瓌は左僕射に昇進した。 景雲元年(710)、老いのため病み、太子少傅で免官となった。卒し、年七十二歳であった。司空荊州大都督を贈られ、諡を文貞という。皇太子は別邸で哀悼を示した。薄葬を遺言し、布車(霊柩車)一台のみの葬儀であった。 蘇瓌は州を治めると考課は常に最良であり、宰相となると、当時の世情の利害を述べることは非常に多かった。韋温が汴洲司倉参軍となると、賄賂の罪によって杖刑としたが、立場が代わって用いられることになっても、蘇瓌の正義を憚って、ついにあえて害することをしなかった。開元二年(714)、その家に実封百戸を賜ったが、長子の蘇頲は固辞し、そこで真ん中の子の蘇乂を抜擢して左補闕とした。開元六年(718)、詔して劉幽求とともに睿宗の廟廷に配享した。文宗の大和年間(827-835)、旧徳を記録し、その四代孫の蘇翔に官位を授けた。 蘇瓌の子たちでは、蘇頲・蘇詵が名が顕れた。 蘇頲は、字は廷碩で、幼い時から聡明で、一たび文章を見ると千言をし、たちまち暗唱できた。進士に及第すると、烏程尉に転任した。武后が嵩山で封禅の儀を行うと、賢良方正科に抜きんでて推挙され、左司禦率府冑曹参軍に任じられた。吏部侍郎の馬載は、「古は一日に千里を走るというが、蘇君はこれだな」と言った。再び監察御史に遷った。長安年間(701-705)、詔して来俊臣等らが関与した冤罪事件を再審し、蘇頲はそれが誣告であるという証拠を暴き、多くの者が赦免された。給事中・修文館学士に遷り、中書舎人を拝命した。当時、父蘇瓌が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であり、父子が同じく禁裏にいたから、朝廷ではこれを栄誉とした。 玄宗が宮中の難を平定し、詔を書いたものが積み上がったが、一人蘇頲は太極殿の便殿にあって、口述したものや、報告の各種各様、軽重に差がなかった。書史は申し上げて「公はゆっくりしてください。そうでなければ手腕がもげてしまいます」と言った。中書令の李嶠は、「舎人の思索は湧くが如しだ。私が及ぶところではない」と言った。太常少卿・知制誥に遷った。父の喪にあい、服喪を終える前に工部侍郎に任命されたが、固辞して拝命せず、喪があけてから職に就いた。帝は宰相に「工部侍郎から中書侍郎に任命されることはあるか」と尋ね、「陛下は職位に才能ある者を任命されようとしています。どうして私の考えごときの助けがいりますか」と答えたから、そこで詔して蘇頲を中書侍郎とした。帝はねぎらって、「まさにちょうどよい官に欠員がいるが、そのたびに卿を用いたいと思っていたが、しかし宰相の議で遂にそれができなかったことを、朕は卿のために恨みに思っていた。陸象先が没してから、紫微侍郎はまだ誰も任命されていないが、朕はその人に卿以外の者はいないと思っている」と言ったから、蘇頲は頓首して陳謝した。翌日知制誥を加えられ、政事食を賜った。政事食が給されたのは蘇頲から始まったことである。当時、李乂と誥令を共同で司っていたが、帝は、「前代に李嶠・蘇味道が当時の文壇をほしいままにしており、「蘇李」と号していた。今、朕は蘇頲と李乂を得たから、どうして前人に恥じることがあろうか」と言った。しばらくして許国公に封じられた。 吐蕃が辺境に侵入し、諸将はしばしば敗れ、敵はますます勢いづき、騎兵は領内に侵入した。帝は怒り、自ら兵を率いて討伐したいと思った。蘇頲は諌めて、「古は荒服と称したのは、荒忽(遥かに遠い)の意味にとっており、常に職貢を奉らせてはいませんでした。そのため来れば拒み、去れば逐わず、禽獣はこれを養い、羈縻はこれを防ぐのです。たとえば狩猟のように考えてみれば、羽毛は衣服の用には用いず、体肉は郊廟の捧げ物にはのぼらず、だから王者は射なかったのです。ましてや陛下は万乗の君の重きがあり、犬羊蚊虻のように勝ち負けを語るのでしょうか。遠夷は着物を左前にするような連中で、天子を辱めるほどのものではなく、また見るべきなのです。さりとて兵法は先声後実、まずは強いという評判によって怯えさせ、その後に武力で攻撃するものであり、陛下はしばらく親征の詔をかえして、勅して猛将や謀略の士に増援部隊を投入すれば、吐蕃は日を経ずとも崩壊し、また御自ら天子の討伐をするのを待つ必要がありません。岐州・隴州に長年の疲弊が刻み込まれ、または千乗万騎の軍をあちこちから補給するのにはきりがないのです。誠に恐れながら徭役は内にはしり、寇掠のため防備を備えるのは、彼らには耐えられません。これが一つ目の理由です。戎虜の性質は、突然行ってはすみやかに来るので、敗れて逃げるのを恥とはせず、勝ってもしたことを譲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もし大軍が一たび辺境にのぞめば、雷を恐れて鳥が逃散するようなもので、彼らはかえって多方に出て来て、こちらはその誤りを受けることになります。これが二つ目の理由です。太上皇(睿宗)は陛下が御身に戦傷を負ったと聞けば、心配なさらないということができず、思いが沸き起こり、どうして自らを安心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しょうか。これが三つ目の理由です。漢の蒯成侯は高祖を諌めて、「陛下はいつも自ら出陣されますが、これは使うに足る者がいないからでしょうか」と言い、高帝は自分をいたわり愛してくれるこその言だと思いました。今、将軍・宰相・大臣で、どうして陛下のために力を尽くさない者がいるとでもいうのでしょうか。どうして親ら行ってあわただしくされるのでしょうか」と述べたが、採用されなかった。 また上言した。「王者の軍は、征伐があっても戦うことはなく、藩屏の貢納がたえると、王命により征伐しました。ここに兵をその郊外でおさめ、辞命を得てから止めたのです。兵士が戦場に臨んでの言いではなく、敵人が恐れて敢えて戦わないことなのです。古の天子は親征することがなく、ただ黄帝が五十二戦しましたが、まだ平定しなかった時のことでした。阪泉の戦いで功がなったのは、つまり閑居に身を修めて、無為無事であったからです。陛下は乱を平定され、まさに深く高いところをご覧になられようとし、礼楽をつくり、泰山で封禅され、空同に登られ、どうして天子の住居を厭い、金革を着て、一日の敵とするのでしょうか。今吐蕃は首領を遣わして干犯して国令を犯し、軍吏は一度も勝てず、陛下は至尊を屈してこれを敵とし、朝に鼎で煮て夕に砧で叩いたとはいえ、なおまだ四夷に誇るべきではなく、どうして天子御自ら御足労いましましょうか。敵が侵入しても、ただ羊馬を盗み、穴蔵を暴いて衣を奪うだけで、いまだかつて辺境の人々を殺したり奪ったりした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から、その罪は許しやすいのです。臣が恐れるところは敵は狼のような心で、北狄を引き連れ、六師が行軍しているのを聞いて、幽州・并州に侵入し、霊州・夏州に侵犯し、南は京師を動揺させて、太上皇の心を揺り動かし、これは陛下が天下の安心のために、親を安らかにす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のです。臣はもとより、国内にいて勝を制するのが、策の上です。もしくは良将を選んで、兵を募って約束を厳に守り、軍律に違えば必ず誅殺し、敵を殺した者は必ず賞を出し、多くは金を出して酋長に宛てがえば、敵は日を立たずして滅ぶのです。願わくばしばらく日時を延期し、西からの便りを待つべきです」と述べた。またたまたま薛訥が大いに吐蕃を破り、捕虜や財貨を獲得したが少なく、このため帝は止めて行かなかった。 当時、詔して靖陵碑を建立し、蘇頲に命じて詞書させた。辞退して、「前世の帝は後から碑を記すことはなく、この事は古を考察しても存在せず、これは不法というべきです。詳細にあえていうべきならば、祖宗諸陵はまずはただちに営造すべきであって、後嗣が何を言うのでしょうか」と述べたが、帝はその言を受け入れなかった。 開元四年(716)、同紫微黄門平章事(宰相)・修国史に昇進し、宋璟とともに国事にあたった。宋璟は剛直かつ正直で、多くを裁決するところで、蘇頲はよくその長所を推した。帝の御前にあって奏上し、宋璟の発言がいまだに含意をつくしていなければ、ある時は少し屈んで、蘇頲はすぐにこれを助け、理解していないようであったら、蘇頲はさらに宋璟の申すところを補足し、そのため帝はいままでその意見に従わなかったことはなく、二人は両方非常に喜んだ。宋璟はかつて「私と蘇氏の父子は同じく宰相・僕射となり、温厚で慎み深く、自ら宰相の器と自認した。もし上奏に替否すべきであれば、事は即断するにいたり、公事に尽力して私事は省みなかった。今丞相としては引けを取らないつもりだ」と言った。 開元八年(720)、罷免されて礼部尚書となった。しばらくして検校益州大都督長史・按察節度剣南諸州となった。当時、蜀は疲弊の色濃く、人は流亡していたから、蘇頲に詔して剣南の山沢塩鉄を収めて自ら救わせた。蘇頲は政策を簡潔にし、重ねて力役を起こし、そこで守備兵を募り、雇用の夫役の銭を運び、井戸を開削し銭を鋳造する鑪を置き、算出して出入し、余った市場の穀物を分けて、兵糧として分配させた。当時、前司馬の皇甫恂が蜀に派遣され、庫の銭、市場の錦半臂・琵琶の撥・宝玉の鞭を召し上げようとしたが、蘇頲は許さず、そこで上言した。「使者を派遣して命令を遵守するならば、まず取ることは急ぎのことではなく、これは陛下が山沢から軍費を救う意思ではありません」ある者が蘇頲に「公は遠くにあって、お上の意をたのむことができない」と言ったが、蘇頲は、「そうではない。明主は私的な好き嫌いで公平さを奪うようなことはしない。どうして遠近の間によって忠臣の節をかえることがあろうか」と言った。巂州蛮の苴院が吐蕃とともに連合して入寇しようと謀ったが、間諜が捕らえられ、役人は討伐を願ったが、蘇頲は許さなかった。間諜が持っていた書を返還し、添書に「お前にはできない」と書いたため、苴院は恥じ入り、敢えて辺境に侵入することはなかった。 泰山の封禅に従い、詔して「朝覲壇の頌」をつくり、世の人はその文に感嘆した。戻ると、分担共同で十銓(十名の選考官)に関する事を取り仕切った。卒した時、年五十八歳であった。帝はなおも朝政をとろうとしたが、起居舎人の韋述が上疏して、「貞観・永徽(627-655)の時、大臣が薨去すると、たちまち朝廷では挙哀して終始の恩を表明し、上は賢人を表彰して旧事の徳を記録し、下は生きては栄え死んでは悲しむの美がありました。昔、晋の知悼子が卒しても平公は宴を楽しんでいましたが、杜蕢の一言で悟ったことは『春秋』に書かれています。そのため礼部尚書の蘇頲が代々政務を輔弼し、陛下に仕え奉ること二十年あまり、今突然還らぬ人となり国の人々は悲しんでいます。彼は天下を覆う旧臣で、股肱の一族です。ただちに廃朝し、君臣の誼みを明らかにすべきです」帝は「もとより朕の思いだ」と言い、即日洛城南門で哭し、朝儀を行わなかった。詔して右丞相を贈り、文憲と諡した。葬礼の日、帝は咸宜宮で遊び、猟をしようとしていたが、葬礼の日であることを聞いて、「蘇頲もまた葬むられるのか。私も自らの楽しみを忍ばなくてはな」と言い、道の半ばで帰還した。 蘇頲の性格は清廉・倹約で、俸給はすべて諸弟親族に分け与えてしまい、蓄えは多くはなかった。景龍年間(707-710)より以後、張説とともに文章で有名となり、名望の差は多くなく、そのため当時の人は「燕許(燕国公張説・許国公蘇頲)の大手筆」と号した。帝はその文を愛し、「卿がつくった詔令は、別に副本に記録し、臣某の撰と書いて、朕の宮中に留め置いている」と言い、後世ついにこれは留中の故事となった。その後李徳裕が論を書いて「近世の詔誥は、思うに蘇頲が書いたものの他は私の文章が一番である」と述べたという。 蘇詵は、字は廷言で、賢良方正の高第に推挙され、汾陰尉に任命され、秘書詳正学士に遷り、累進して給事中となった。当時、蘇頲は紫微侍郎に任命されたが、固辞していた。帝に「古に宮廷の官に任命されて親族であっても避けなかった者がいたか」と言われたため、「晋の祁奚がそうです」と答えた。帝は「そうだな。朕が自ら蘇詵を用いるのであって、卿は公正ではないことを言っているのだ」と言った。しばらくして徐州刺史に出されたが、優れた治績であった。卒すると吏部侍郎を贈られた。 蘇詵の子蘇震は、蔭位によって千牛備身に任じられた。十歳あまりで学に優れて成人のような風があった。蘇頲は「わが家に先生がいる」と言った。累進して殿中侍御史・長安令となった。安禄山が京師を占領すると、蘇震は京兆尹の崔光遠とともに開遠門の役人を殺し、家を捨てて出奔した。当時、粛宗が軍をおこして霊武にいて、蘇震は昼夜兼行で行在に馳せ参じ、帝はこれを喜び、御史中丞に任命し、文部侍郎に遷った。広平王(後の代宗)が元帥となると、補佐に選ばれ、蘇震を糧料使とした。長安・洛陽の二京が平定されると岐陽県公に報じられ、河南尹に改められた。九節度使の軍が相州で大敗すると、蘇震と東都留守の崔円は襄州・鄧州に逃げたから、済王府長史に左遷された。再び起用されて絳州刺史となり、戸部侍郎・判度支・為泰陵・建陵鹵簿使に昇進し、功労によって岐国公となり、太常卿を拝命した。代宗がまさに東都に行幸しようとすると、再度蘇震を河南尹としたが、赴任前に卒した。礼部尚書を贈られた。 蘇幹は、蘇瓌の従父兄である。父の蘇勗は、字は慎行で、武德年間(618-623)、秦王府諮議・典簽・文学館学士に任命され、南昌公主と結婚し、駙馬都尉となった。魏王泰府司馬に遷り、博学で有名であり、穏やかであったから重じられた。文学館の開館をすすめて文学士を引き抜いた。吏部侍郎・太子左庶子を歴任し、卒した。蘇幹は明経科に選ばれ、徐王府記室参軍に任じられ、徐王李元礼は狩りを好み、そのたびに諌めて止めた。垂拱年間(685-688)、魏州刺史に遷った。当時、河朔の地は飢饉で、前刺史の苛政暴成のため、百姓は流浪していたから、蘇幹は役人を調べて悪人をとりしまり、農業・養蚕を奨励し、これによって流浪していた者たちがことごとく戻ってきたから、治世を称えられた。右羽林軍将軍を拝命し、冬官尚書に遷った。来俊臣はもとより嫌っていて、蘇幹が琅邪王李沖と書翰を交わしていると誣告して獄に繋ぎ、怒りのあまり卒した。 張説は、字は道済、またの字は説之である。その先祖は范陽より河南に移り、改めて洛陽の人となった。永昌年間(689)、武后が賢良方正を策すると、吏部尚書の李景諶が氏名の上に糊ではりつけて名を隠して成績を調べると、張説の答えたものは第一であったが、武后は成績を二番とし、太子校書郎を授けられ、左補闕に任じられた。 武后はかつて、「諸儒は氏族を皆もとは炎帝・黄帝の末裔であるというが、つまり上古には百姓はないということなのか。朕の言ったことはどう思うか」と尋ねたことがあった。張説は、「古にはまだ姓がなく、もしくは夷狄のような有様でした。炎帝の姜氏・黄帝の姫氏より、始めて所生の地によって姓としたのです。その後天下は建徳し、生まれによって姓を賜いました。黄帝は二十五子いましたが、姓を得た者は十四名。徳が同じならば姓は同じであり、徳が異であれば姓は異なりました。その後はある者は官によって、ある者は国によって、ある者は王父の字によって、始めて族を賜り、しばらくしてこれを姓としました。唐・虞の時代をくだって戦国時代になると、姓や族は次第に広まりました。周が衰えるや、列国が滅ぶと、その遺民はそれぞれ旧国によって氏としました。時代が下って両漢の時代になると、人は皆姓がありました。そのため姓は国の名による者が多くなり、韓・陳・許・鄭・魯・衛・趙・魏が多くなったのです」と返答した。武后は「よろしい」と述べた。 久視年間(700-701)、武后は三陽宮で避暑し、ほとんど秋になっても戻らなかった。張説は上疏して以下のように述べた。「三陽宮は洛陽城から隔てること百六十里で、伊水に隔たり、坂は険峻で、夏を過ぎて秋になると、水嵩が増え、道は崩れて山は険しくなり、運送の道は通じなくなり、河は広いのに橋はなく、距離は千里、兵馬を従わせると、日々兵糧を費やしています。太倉や武庫は都邑にあり、兵糧や武器は山のように蓄えられていますが、どうして歴代王朝の都を去って、山谷の僻地に落ち着くのでしょうか。これは剣や戟を逆さまに持って、人に樽柄を示すようなもので、臣は思いますに陛下に賛成できません。禍や兵乱が起こるのは、人がいて一瞬で現れるので、そのため「安楽を必ず戒めるならば、行うところに後悔はない」というのは不可の第一です。宮城は狭小で、四方から人々が集まっているのに、城郭内は溢れかえり、針を並べるところすらありません。住人を排斥し、野宿させ草むらを歩かせると、風雨が突然起これば、身を寄せるところを知らず、孤児や老病者は町中を流転するのです。陛下は人の父母となって、これをどのようにされるのでしょうか。これが不可の第二です。池亭は奇巧をめぐらせ、お上の心を誘います。谷を削って奇観をつくり、流れをせき止めて海をみなぎらせ、地脈を貫き、月や鳥が通る雲路を出現させ、山川の気をかえ、農業・養蚕のための土を奪うのです。木や石を運び、斧を運び、山谷に作業の声が響くこと春夏も休むことはありません。陛下にこれを造るよう勧めた者は、どうして正しい人だというのでしょうか。『詩経』に、「民は苦しみ、難儀する。せめて少しでも休めると良いのだが」とあります。不可の第三です。苑の東西二十里を防ぐのに、外は墻や垣や門がないのに、内には草むらや渓谷があり、勇猛な者が伏せ隠れ、悪人が根拠とするのです。陛下は往々として軽装で行かれますが、先払いの警蹕は粛然としておらず、草木が生い茂っている場所をへて、険難の地を乗り切って、ついにはやる獣や狂人が現れても、左右を驚かせることになった時、どうして危なくないといえるのでしょうか。『易』に「将来の患害を考え、あらかじめこれを防ぐことに心がける」とあります。願わくば万姓のために自重されますよう。これが不可の第四です。 今、北では胡寇どもが辺境をうかがっており、南では夷獠どもが騒いでいます。関西ではやや旱魃となり、耕作に心配があり、東を安んじ近くを落ち着かせるべく、水陸の輸送が実施しようとしています。臣が望むところは、輸送の車を戻す際に、深く上京におらせ、人を休ませ農業を広げ、徳を修めると、遠くから人がやってきます。不急の役をやめ、無用の費用を省くのです。心を澄ませて寡欲となれば、長い年月がたっても青々と草木が生い茂り、この上なくよろこばしい限りなのです。臣はくだらない議論を繰り広げましたが、十に一つも従われることはないでしょう。なぜならば囲碁・双六などの盤で遊ぶ楽しみをはばみ、林や水辺での隠遁の楽しみをはばみ、深謀遠慮な計略をただし、最適なものを変え、後での利を必要とするあまり先の喜びを捨て、まだ明主の心を潤していないのに、すでに貴臣の思いをねじ伏せているのです。しかし私は死にたくはありませんから、恐れながらこの本官を責めるのみとしていただきたいのです。」 武后は採用しなかった。 鳳閣舎人に抜擢された。張易之は誣告して魏元忠を貶めようと、張説に証言させようとした。張説は朝廷で、「魏元忠は謀反の事実などありません」と述べたから、武后の不興をかって、欽州に流された。中宗が即位すると、召喚されて兵部員外郎に任じられ、工部・兵部の二侍郎に遷ったが、母の喪にあって職を去ったが、短期間で詔があって黄門侍郎に起用されたが、服喪を終えることを願って固辞し、その言辞が哀到であった。当時、礼俗は衰え、士は奪服(服喪を終える前に官に呼び戻されること)を栄誉としていたが、張説は一人服喪の礼を終わらせようとしたから、天下に高名となった。喪があけると、再び兵部に任じられ、修文館学士を兼任した。 睿宗が即位すると、中書侍郎兼雍州長史に抜擢された。譙王李重福が反乱を企てて死ぬと、東都の支党の数百人が投獄されたが、長いこと判決がでなかった。詔して張説を派遣して尋問させたところ、一晩のうちに罪人を捕らえ、そこで張霊均・鄭愔を誅殺し、他の誤って逮捕した者をすべて釈放した。帝はその事実を曲げず、悪を漏らすことがなかったことを喜び、慰労した。玄宗が皇太子となると、張説と褚无量は侍読となり、最も親しみ尊敬されていた。翌年、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宰相)、監修国史に昇進した。 景雲二年(711)、帝(睿宗)が侍臣に向かって、「方術家の上言に、五日以内に突如兵士が宮中に乱入するだろうと言っているから、私のために備えてほしい」と述べたが、左右の者は答えなかった。張説は進み出て、「これは讒人のしかけた策謀で太子(玄宗)を動揺させようとしているだけです。陛下がもし太子を監国となされば、君臣の名分が確定し、悪者の魂胆を破り、禍の発生が防げます」と述べたから、帝は悟って、制を下して張説の言の通りにした。翌年、皇太子は皇帝に即位した。太平公主が蕭至忠・崔湜らを宰相としようとしたが、張説が自分になびかないから、尚書左丞に任じて、宰相を罷免して政事から遠ざけ、東都留守とした。張説は太平公主らが謀反を抱いているから、そこで使者を遣わして佩刀を玄宗に献上し、先決の策を願った。帝はこれを受け入れた。蕭至忠が誅殺されると、召喚して中書令となり、燕国公に封じられ、実封二百戸を得た。 それより以前、武后の末年に潑寒胡戯を行い、中宗もかつて楼に登って観覧していた。ここにいたって、四夷が来朝したから、再びこれを実施しようとした。張説は以下のように上疏した。「韓宣子が魯に行き、周礼を見て嘆き、孔子が斉に行き、俳優の罪を数え上げました。列国でこのようであるのに、ましてや我が天朝ではどうでしょうか。今、四夷は和を請い、使者が入謁しますが、礼楽によっておさえ、兵威によって示すべきです。戎夷だからといって軽んじてはなりません。どうして相手側に古の姜戎の首領である駒支のような弁がなく、由余のような賢人の臣下がいないとわかるのでしょうか。また潑寒胡戯を行うことは、いまだにその典故を聞いたことがありません。裸体で飛び跳ね、泥や水を掛け合うのに、盛徳をどうして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しょうか。かの禹王の干羽の舞いのためしにほど遠く、かといって、外交折衝のための効果的な儀礼にかなっているとは思えません。」朝廷は受け入れ、これより潑寒胡戯は遂に絶えた。 当初から姚元崇と仲悪く、罷免されて相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となった。さらに連座して岳州に移され、実封を停止された。張説はすでに執政の思いを失い、心内は恐れていた。平素から蘇瓌と親しく、当時、蘇瓌の子の蘇頲が宰相になると、そこで「五君詠」を作って蘇頲に献じ、その一つは蘇瓌について詠っており、蘇瓌の忌日を待って手渡した。蘇頲は詩を観ると嗚咽し、しばらくもしないうちに帝に謁見して張説が真心がある人物で功績があり、京外の官に棄てるべきではないと述べ、遂に荊州長史に遷された。 ほどなく右羽林将軍検校幽州都督となり、入朝して戎服を着て謁見した。帝は大いに喜び、検校并州長史・兼天兵軍大使・修国史を授けられ、勅によって原稿を持ち込んで軍中で編集を行った。朔方軍大使の王晙が河曲の降虜の阿布思を誅殺するや、九姓回紇・同羅(トンラ)・抜野固(バイルク)等が皆疑い恐れた。張説は持節して軽騎二十騎を従え、直ちにその部に詣で、帳下に宿り酋長を召見して慰撫しようとした。副使の李憲は虜は信用し難い、不測の事態に巻き込まれるようなことはすべきではないと述べた。張説は「渡しの肉は黄羊(くじか)というわけではないから、食べられる心配はない。血は野生の馬ではないから、刺殺される心配はない。士人は国家の危機を目の前にして命を投げ出すもの。まさに私はいまこそその時と考える」と答え、そこで九姓は遂に安心した。王晙は後に蘭池州の叛胡の康待賓を討とうとし、張説に詔して作戦に参加させた。当時、党項羌(タングート)もまた連合して兵で銀城を攻撃し、張説は歩兵・騎兵一万人を率いて合河関から急襲して破り、配送した敵を駱駝堰まで追撃した。羌・胡は勝手に味方同士たがいに殺し合いをはじめ、康待賓は鉄建山に逃れ、残党は潰え散った。張説は党項を招き集め、元の場所に戻してやった。副使の史献(阿史那献)がすべて誅殺するよう願ったが、張説は従わず、奏上して麟州を設置して羌の衆を安住させた。 召し出されて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を拝命し、宋璟・陸象先にその職を譲ろうとしたが許されなかった。翌年、詔によって朔方節度大使となり、自ら出向いて五城を視察し、兵馬をとりしまらせた。当時、慶州方渠の降胡の康願子が反乱し、自ら可汗となって、牧馬を奪い、西は黄河を渡って塞に出た。張説は兵を進めて討伐し、木槃山にて捕縛し、捕虜三千を得た。そこで建議して河曲の六州の残胡五万人を移住させて、唐州・鄧州・仙州・豫州に移し、河南・朔方の地を無人とした。功によって実封三百戸を賜った。これより以前、辺境の守備兵は常時六十万人におよび、張説は当時平和で事変もおこらなかったから、二十万を解兵して帰農させるよう願った。天子は疑問に思っていたから、張説は、「辺境の兵は広くにわたっているとはいえ、だいたい諸将が持ち場で守りにつくほか、種々の労役に従って自給すればよいのです。外敵の侵犯を防いで勝利をおさめるには、無駄な兵数が必要なのではありません。陛下は英明であらせられるので、四方の夷どもは畏れ平伏しています。兵力を削減して敵の侵入を招くような心配はありません。臣は一門の者百名を保証としてさしだしたく思います」と述べたから、帝は裁可した。当時、宮中の衛兵は弱体化して、交代で非番になると逃亡してほとんどいなくなってしまった。張説は建議して勇強の兵士を募集し、その科条に優れた者は、夫役を免除させた。十日もしないうちに、精兵十三万を確保し、宮廷の諸衛にそれぞれ配置し、京師の軍が強力になった。後に「彍騎(かくき)」というのはこれである。 帝(玄宗)が東都(洛陽)より長安に帰還しようとし、そこで并州に行幸した。張説は帝に謁見して、「太原(并州)は我が王朝創業のもととなったところです。陛下が巡幸され、御稜威を輝かせるにあたっては、その創業を長く思いおこすべきです。河東から京師に入ると、漢の武帝が脽上に建立した后土祠があり、この祀りは長らく廃止され、歴代の王朝も行ってきませんでした。願わくば天下の農民のために収穫を祈願されれば、まことに四海万民の幸福となります」と述べた。帝はその言を受け入れ、后土祠の祀りを実施して帰還した。中書令に昇進した。 張説はまた封禅の儀の挙行を唱え、詔を受けて諸儒とともに儀式の計画を練り、多く正しい方法に裁定した。帝は張説と礼官学士を召集して酒を集仙殿に置いて、「朕は今、賢者とともにここで楽しんでいるのだ。まさに集賢殿とするのがよいだろう」と言い、そこで制を下して麗正書院を改めて集賢殿書院とし、張説に院学士を授け、その院長に任じた。東巡して封禅して帰還すると、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となった。張説に詔して『封禅壇頌』を撰し、これを泰山に刻んで成功を誇った。それより以前、源乾曜は封禅したいとは思わず、張説は強力に推進したから、両者の関係は悪くなった。泰山に登るときになると、執事官で祭祀に従事する者は、張説が皆ねんごろな者を取りててて位階を五品とし、従った兵は勲位が与えられただけで賜い物がなかったから、多くの者に専横を恨まれた。 宇文融が献策して、天下の逃亡世帯および班籍外の余剰田を一括没収し、十道勧農使を任命して、郡県には派遣して取り締まらせることを要請した。張説は騒擾を恐れ、しばしば阻んでこれを糾した。ここに至って宇文融は吏部に十銓(十名の選考官)を設置し、蘇頲らと官吏の選考を分担したが、何か奏上して裁可を願うところがあると、張説はほとんど抑え留めてしまうから、ここに十銓の選考は混乱した。宇文融は恨み怒り、そこで崔隠甫・李林甫とともに張説を弾劾・奏上し、「方術士の王慶則を招いて夜に怪しい祈祷をさせ、その門下に上表させ、僧の道岸を招いて時勢を伺い狙い、右職に任じ、親しい官吏の張観・范堯臣は張説の権勢にたより、市では権力を振るって賄賂をとり、ほしいままに太原の九姓の羊銭千万を給付しています」と延べ、その言は醜く惨めであったが、帝は怒り、源乾曜・崔隠甫・刑部尚書の韋抗に詔して、ただちに尚書省に取り調べさせ、金吾の兵を発してその邸宅を囲んだ。張説の兄の左庶子の張光は朝堂に詣でて耳を斬って冤罪を討ったえたから、帝は高力士を派遣して見に行かせた。張説を見るとヨモギのような頭をして顔は垢だらけ、藁の上に座り、家人に瓦器で粟や塩を用意させて食べ、自ら罰し恐れるさまであった。高力士は戻って奏上し、また「張説は忠義者で、国家に功績があります」と述べたから、帝は哀れに思い、そこで張説の中書令の任を停止し、王慶則らを誅殺し、連座する者はなお十人あまりに及んだ。張説はすでに政事をやめ、集賢院にあって専ら国史を撰述した。また右丞相をやめることを願ったが許されなかった。しかし国家の軍事に関する大務があるごとに、帝はたちまち張説を訪問した。崔隠甫らは張説が再び用いられることを恐れ、文を巧みにして貶め、もとより張説に怒る者はまた「疾邪篇」を著し、帝は聞いて、そこで張説を致仕させた。 はじめ宰相となった時、帝は吐蕃を討ちたいと思っており、張説は密奏して講和によって辺境が休息したとしたが、帝は、「朕は王君㚟が来るのを待ってこれを計ろう」と言ったから、張説は出て源乾曜に、「王君㚟は兵を好んで利を求める。彼が来るならば、私の発言は用いられないな」と言った。後に王君㚟が吐蕃を青海の西で破り、張説の策が失敗すると、そこで巂州の闘羊(闘争心の強い羊)を帝に奉り、そこで諷諭した。「もし羊に物をいわせることができたなら、必ず「戦って決着がつかなければ、ただちに死ぬものがでるまでだ」と言うでしょう。どうか、この上なき仁者たる陛下には、無意味に士卒をそこなうことのなきよう、現実の力量を慎重に測られるのでしたら、喜びとするところです」帝はその真意を悟って受け入れ、彩千匹を賜った。後に瓜州が陥落し、王君㚟は死んだ。 開元十七年(729)、再び右丞相となり、さらに左丞相に遷った。就任の日、勅して担当の役所に帳をめぐらせて音楽の演奏のしつらえをさせ、宮中から酒飯を出させ、帝が自ら詩を賦した。まもなく開府儀同三司を授けられた。開元十八年(730)卒した。年六十四歳。元日の朝廷での儀式はとりやめとなり、太師の位を贈位され、諡を「文貞」とした。群臣からの反対意見のため諡は決定できなかったが、帝が自ら碑の文章をつくり、諡は太常の通り「文貞」となっており、これによって諡は決定された。 張説は正義感にとみ、一度請け合ったことに責任をもち、後進を招き入れることを喜び、主君や友人との関係においては、ふむべき道筋をきわめて重んじた。帝(玄宗)が東宮であったとき、秘謀・密計をともにするところは非常に多く、後についに中心的な臣下となったのである。朝廷の重要文書は多くはその手から出て、帝は文章を好み、製作するところは必ず草稿を作らせたのである。よく人の長所を用い、学問のある人物を招いては、天子の徳による教化を助け、法律の文章を彩り、王法をなした。天子は経術を尊び、集賢院を開館して学士を設置し、太宗の政治を修飾したが、これは皆張説が首謀者であった。文章をつくれば精深緻密な思索をめぐらせたが、とくに碑誌を得意とし、世の中でこれに匹敵する者はいなかった。岳州に流謫されたが、詩はますます哀れで美しく、しとやかさに磨きがかかり、人は「江山の助けを得た」と言ったという。常に集賢院で図書の校訂刊行の任にあたり、その間致仕の一年間であったとはいえ、また自邸で史書を編纂した。 それより以前、帝は張説に大学士を授けたいと思ったが、辞退して、「学士には本来、大学士の呼称はありません。中宗が大臣を尊寵のあまり、この呼称となったのです。臣はあえてこの呼称になりたいとは思いません」と固辞したから沙汰止みとなった。後に集賢院で宴し、先例によって官位が高い者から先に飲んだが、張説は、「私は儒学では道によって高い低いが決められていると聞いています。官閥によって先後としてはいません。太宗の時に修史が十九人いましたが、長孫无忌は太宗の舅であったのに、宴ごとに先ずお酌をあげることをよしとはしませんでした。長安年間(701-705)、『三教珠英』が編纂されると、当時の学士もまた位階・俸禄によって上下を決めたりはしませんでした」と言い、これによって杯を持って同時に呑むことになり、当時の人は礼があるとして従った。中書舎人の陸堅は学士たちに適格性に欠ける者が多いのに、役所から供される食膳が豪華すぎ、国家に利益がないとして、建言して廃止しようとした。張説はこれを聞いて、「古より帝王というものは一旦功がなれば、贅沢でほしいままになりがちなもので、無用な庭園の造成でなければ、音楽と女色への耽溺がそれである。今、陛下は儒学を尊び道を重んじられ、みずから古典の講義をなされ、英俊が学者をひきたてられた。さらに麗正書院は天子の礼楽に関する中心的な機関であって、これに要する費用は些細であり、これによって得る利益は極めて大きいものがある。陸先生の言われることは、なんと考え方のせまいことであろう」と言い、帝は張説の発言を耳にして、遂に陸堅をうとんじた。 張説はかつて自らその父の碑文をつくったが、帝は「嗚呼、積善の墓」と書いてその碑額とした。張説歿後、帝は家で書かれた文章を集めて編纂し、世間で広まった。開元年間(713-741)以後、宰相であったから姓名で著者をあらわさず、ただ燕公といった。大暦年間(766-779)、詔して玄宗の廟廷に配享した。子に張均・張垍・張埱がいる。 張均もまた文章をよくした。太子通事舎人から主爵郎中・中書舎人に累進した。開元十七年(729)、張説が左丞相を授けられると、京官の人事考課を行ったが、張均の事を書いた考課に、「父は子に忠を教えるというのは、古からのよい教えである。王が帝王の事業をいうのは、最も難しいものである。凡庸なものは猜疑心によって綱紀が乱れるのであろうか。考は上の下である」と述べられており、当時の者はまた張説が私事を考えないと思った。後に燕国公を襲封し、兵部侍郎に累進したが、饒州・蘇州の二州の刺史に左遷された。しばらくして再び兵部侍郎となった。 自ら己が宰相たるべく才能があるとみていたが、李林甫にさまたげられ、李林甫が卒すると、陳希烈をたのみ、彼を頼りとした。しかしすでに楊国忠が執政となっており、陳希烈は罷免されて、張均は刑部尚書となった。張垍の事に連座し、建安太守に左遷された。戻ると大理卿を授けられたが、いつも不平不満があった。安禄山が国を奪うと、偽政府の中書令となった。粛宗が長安を回復すると、張均・張垍兄弟は皆死刑に相当した。房琯はこれを聞いて、「張家が滅んでしまう」と驚き、そこで苗晋卿に面会して、釈放を求めた。帝もまた張説の旧功を思って、詔して死を免れ、合浦に流された。建中年間(780-783)初頭、太子少傅を贈位された。子の張濛は徳宗に仕え、中書舎人となった。 張垍は寧親公主と結婚した。当時、父張説は宰相であり、兄張均は舎人であり、叔父張光は銀青光禄大夫であり、栄華は絶頂であった。玄宗は張垍に厚く目をかけ、禁中に自宅を置き、侍らせて文章をつくらせて、珍しい賜い物は数えきれないほどであった。兄張均は翰林に供奉しており、張垍は賜った物を張均に自慢したが、張均は、「これは舅が婿にあげたものであって、天子が学士に賜ったものではないだろ」と言った。張垍は帝のために祭祀の進行を行ったが、所作が優雅であったから、帝は喜んだ。そこで禁中内の家を訪問し、張垍に向かって、「陳希烈が宰相を辞めたら誰を次にしたらよいだろうか」と言った。張垍は考えあぐねて返答しないでいると、帝は、「わが婿に変わるものはないだろう」と言ったから、張垍は頓首して感謝した。それを楊貴妃が聞いており、楊国忠に語ったから楊国忠は憎み、陳希烈が罷免されると韋見素を推薦してこれに代らせたから、張垍はお上を怨んだ。 天宝十三載(754)、安禄山が入朝すると、奚・契丹を打ち破った功績でもって、平章事(宰相)に就任することを求め、楊国忠は、「安禄山は軍功がありますが、しかし字を識らず、宰相に任命すると四夷が漢を軽んじるようになることを心配します」と言ったから、沙汰止みとなった。安禄山が范陽に帰還するにあたって、高力士に詔して滻坡まで見送ったが、高力士は戻ってくると、「安禄山は鬱々とした様子でした。宰相になれ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るようでした」と復命し、帝は楊国忠に語ると、楊国忠が「告げたのは絶対に張垍でしょう」と言ったから帝は怒り、その兄弟全員を追放し、張均を建安太守に、張垍を盧溪郡司馬に、張埱を給事中から宜春郡司馬に左遷した。年内に長安に戻り、張垍は太常卿に任じられた。 安禄山軍が長安に迫って帝が長安を脱出して西は咸陽に至ると、ただ韋見素・楊国忠・魏方進が従うだけであった。帝は高力士に、「朝臣では誰が来るだろうか」と言ったから、高力士は、「張垍兄弟は代々国恩を受けており、必ず来るでしょう。房琯は宰相の地位を望んでましたが、陛下は長らく用いられず、また安禄山がその器量を買っているので、来ないでしょう」と答えると、帝は「まだわからんぞ」と言った。後に房琯がやって来て、召見すると涙を流した。帝は慰労して「張均・張垍はどこにいる」と尋ねると、房琯は「臣が西に行く途中、その家を通りかかり、一緒に行こうと誘いました。張均は「馬が走れないから、後から行きます」と言いましたが、臣が見た所、おそらくは陛下に従うことはできないでしょう」と答えた。帝は嘆いて高力士に向かって「私はどうして人を謗ろうとするのだろうか。張均らは自ら才器が並びないものだと言って、重用されないのを恨んでいたが、私が彼らの望みを叶えたところで、今こうなってしまわないといえようか」と言った。張垍はついに陳希烈とともに安禄山の宰相となり、張垍は賊とともに死んだ。 賛にいう。張説は玄宗朝にて最も有徳の人物であり、太平で用いられ、忠誠は懇誠であり、また封禅の儀を計画し、法典を明らかにし、開元の文物が充実したのは、張説の力によることが多かった。途中、悪者に排斥され、すんでのところで逃れられないところであった。古より功名をあげた者が終わりをよくことは稀であるのに、どうして張説だけ終わりをよくすることができようか。子の代になって利益を得ようとしてその家は失脚した。蘇瓌・蘇頲のように二人とも世に賢宰相と称された。何と盛大なことであろうか。 前巻 『新唐書』 次巻 巻一百二十四 列伝第四十九 『新唐書』巻一百二十五 列伝第五十 巻一百二十五六 列伝第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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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二百九 列伝第一百三十四 酷吏 索元礼 来俊臣 来子珣 周興 丘神勣 侯思止 王弘義 郭弘霸 姚紹之 周利貞 王旭 吉温 羅希奭 崔器 毛若虚 敬羽 太宗が天下を定めると、心を政治における判断に留意し、州県が死刑の執行を議論する際には三度覆奏させ、京師では五度覆奏させた。獄で死刑が決定すれば、尚食は膳を下げて音楽を止めた。晩年に到っても、天下の刑罰はしばらく据え置かれた。この時、州県に良吏はいたが、酷吏はいなかった。 武后は高宗・中宗が柔弱であることにつけ込んで、天子の権を盗み、部下で自身に異を唱える者を恐れて、群臣を脅かし掣肘しようとし、宗族を取り除き、そこで気まま勝手にお上に緊急事態であるとして大獄をおこした。当時、天下で変事を上奏する者は、全員公用の車に乗り、所在地から護送されて京師に到り、客館に滞在し、身分が高い者は封爵を受け、低い者は賜物をいただいた。それによって天下に変事の上奏を勧めたのである。ここに索元礼・来俊臣の徒は、武后の密かな心内をおしはかって、入り乱れては勃興し、残酷な表情で、縉紳にかみつくことは犬豚のようであり、叛徒の肉の悪臭は道路にまで達し、無実の者の血は刀や鋸から離れて流れ、忠義の臣や貴族権臣は、朝廷で身を保つ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武后はそのため自分のほしいままにし、閨を出ずに天命はやがて遷り、なお臣下に配慮して罰しようと思わなくても、六道使が罰するためすでに出発してしまっているのである。 載初年間(690)になると、右台御史の周矩が武后を諌めて「このごろ姦佞なやからが人の秘密をあばき、それが日常茶飯事として行なわれている。犯罪を吟味する役人は、極めて残忍な取り調べをもって功となし、ありもしない罪をさぐり出してはその才能をきそい、苛酷であることをもって自慢しあっている。囚人の耳を泥でふさぎ頭を覆い包み、肋骨をくじき竹の串を手足の爪に刺し、頭髪で身体をつり下げて火で耳をいぶし、大小便の中に寝起きさせ、四肢や身体を傷つけそこない、獄中に放置してただれ腐らせ、これを「獄持」とよんでいる。飲食をあたえず、昼も夜も眠られないようにして、これを「宿囚」とよんでいる。このように、残虐をほしいままにし暴威を逞しくして、これを見て楽しみとしている。無実の罪をきせられた者が、もし死刑になることを求めさえすれば、いつでも死刑になることができる。およそ国を治める者は、仁徳をもって根本とし、刑罰をもって補助とする。周は仁徳をもって栄え、秦は刑罰をもって亡んでいる。陛下が調査くださりますように」と述べたから、武后は悟るものがあり、獄は次第にやみ、酷吏も次第に罪を得て去っていった。 天宝年間(742-756)の後、粛宗・代宗の間、政治的案件は山積みとなり、邪な臣下は威を振るい、彼らねじ曲がった大悪人は、非常に酷薄・残酷さをもってしたが、それでも武后の時のようにあえて猛然と殺戮するようなことはできなかった。 ああ!吏はあえて酷吏となろうとしなかったのに、当時はこれを誘って酷吏としたのだ。来俊臣のような輩は、利を惑わして命をすて、心内は勢いが盛んであったから、張湯・郅都の残り滓であったのだろう。 索元礼は、胡人であり、生まれつき残忍であった。はじめ徐敬業が叛乱の兵をおこし、武后は心配し、大臣をして常に緊張状態にあり、大獄によって自身と異にする者を除外しようとした。索元礼は武后の思いをおしはかって、そこで上書してそのような急変になることを告げたから、召し出されて遊撃将軍に抜擢され、推使となった。そこで洛州牧院に制獄をつくり、鉄籠をつくって囚人の首を繋ぎ、それだけではなく楔を加え、脳が裂けて死に至った。また横木を拘禁した手足にかけて転がし、「曬翅」と名付けた。あるいは囚人を梁の上から吊るし、石を頭に括った。一人の囚人を訊問するのに、根底を窮い、連帯する者は数百に到り、それでも終わることがなかったから、衣冠の者たちは恐れた。武后はしばしば索元礼を引見して称賛して賜物したから、権勢が張り、そのため死罪を議される者が非常に多かった。当時、来俊臣・周興が同じように職務に邁進し、天下はこれを「来索」と言った。薛懐義が貴くなると、索元礼は養って仮子とし、そのため武后に信認された。後に索元礼は苛猛のため、また賄賂を受け取ったため、そして武后は索元礼が衆の信望を得ているのを不服に思い、吏に下げ渡した。服役する前に、獄吏が「あなたの鉄籠をとってまいりました」と言ったから、索元礼は罪を自白し、獄中で死んだ。 来俊臣は、京兆万年県の人である。父の来操は、博徒であり、里人の蔡本と親しかった。蔡本は賭博で数十万もの負債があって支払うことができず、来操はそこで肩代わりしてその妻を自分のものとしたが、すでに妊娠しており、来俊臣を産み、その姓をおかしたのである。 生まれてつき性格は残忍で、反抗を喜び、生業に就かなかった。和州で居候して盗賊となり、捕えられて獄に送られた。獄中で変事を上言したが、刺史の東平王李続が検討してみると事実ではなかったとして、杖百の刑を受けた。天授年間(690-692)、李続が罪科によって誅殺されると、来俊臣は上書によって召されて謁見され、自ら以前に琅邪王李沖が叛いたとの上言を行ったが李続に抑え込まれたと述べた。武后はよしとし、侍御史に抜擢し、詔獄をつかさどり、しばしばお褒めのお言葉を頂戴した。武后は密かにその残忍さをほしいままにし、群臣を製紐して脅かし、前後千もの一族を殺した。生活上の些細な罪でも、皆獄に入って死んだ。左台御史中丞を拝命し、それによって群臣らはさらに息を潜め、目配せで会話するようになった。 来俊臣は侯思止・王弘義・郭弘霸・李仁敬・康暐・衛遂忠らを引き立て、密かに不逞の輩百人を集め、流言飛語させて公卿を無実の罪に陥れ、急変を上奏した。大捕物があるたびに、千里であっても同時に急ぎ出発し、報告に違いがなく、その当時は法の網にかけられたといい、牒の署名に「請うらくは来俊臣、或いは侯思止に付さん。推実必ず得ん」とあり、武后はこれを信じた。詔して麗景門に別に獄を設置し、来俊臣らに専ら審議させてしまえば、百のうち一度も許されることはなかった。王弘義は麗景門を戯れて「例竟」と呼び、入ってしまえば例として全員竟(おわ)ってしまうからである。来俊臣はその部下の朱南山・万国俊とともに『告密羅織経』一篇をつくり、詳細に一網打尽にし、首謀者も末端も全員、取調べさせることにあった。来俊臣は囚人を訊問するのに、罪状の軽重を問わず全員鼻から酢を注ぎ込み、地中の牢に閉じ込め、または寝ると溝で溺れ、または食べ物を与えなかったから、囚人は衣の綿を囓って食べ、大抵は死ななければ出られなかった。赦令が下されるたびに、必ず先に重罪の囚人を殺してから減免の詔を示した。また大枷をつくり、それぞれ名称があった。一を「定百脈(全身の血の巡りを止める)」、二を「喘不得(息もたえだえになる)」、三を「突地吼(地面に身体を打ち付けて大声で喚き散らす)」、四を「著即臣(直ちに罪状を認める)」、五を「失魂胆(胆を失い、気が転倒する)」、六を「実同反(反逆に加担したことを認める)」、七を「反是実(反逆を事実として認める)」、八を「死猪愁(断末魔の豚の苦しみ)」、九を「求即死(ひとおもいに殺してくれと求める)」、十を「求破家(家族とともに皆殺しにしてくれと求める)」と呼んだ。後に鉄を頭にかぶせ、枷をつけた者を地面に転がし、しばらくすると絶命した。だいたい囚人がやってくると、先に械をつけた前の囚人を新しい囚人に見せ、恐れ慄かない者はおらず、全員が自ら誣告であっても自白した。 如意年間初頭(692)、大臣の狄仁傑・任令暉・李遊道・袁智弘・崔神基・盧献らを誣告して獄に下した。来俊臣は専ら大臣を誅殺して功としてきたが、そこで奏上して囚人に制を下すことを願い、一回の訊問で自白した場合は、法で死を減ずべきであるとした。狄仁傑らはすでに死罪が論ぜられ、執行の日を待つだけになり、しばらく繋がれていたが、狄仁傑は子を遣わして帛書を持って法がまげられていると主張した。武后はこの書を見て愕然とし、来俊臣を責め立てた。来俊臣は「この囚人からは巾服を奪っておらず、どうして罪に服するのをよしとしましょうか」と答え、武后は通事舎人の周綝に査察させることとしたから、突如、仮に狄仁傑に衣冠を着せて西廂に立たせた。周綝は来俊臣を恐れ、東廂を視察するだけで立ち去り、あえて報告しなかった。これより以前、宰相の楽思晦は来俊臣のためにその家を皆殺しにされ、ただ九歳の子が司農寺に隷属していたが、緊急事態であるとして武后に召見された。「来俊臣は凶暴かつ残忍で、君主を欺き不道です。もし陛下が叛いたとの報告があって付されれば、大小となくすすべて詔の通りになります。臣の父は死に、一族は皆殺しとなってしまい、私とて生を求めている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ただ惜しむところは陛下の法が来俊臣のために弄ばれていることだけです」と言い、武后は心に悟るものがあり、これによって狄仁傑の六族は全員放免された。また大将軍の張虔勗・内侍の范雲仙が取り調べを受け、張虔勗は法を枉げられているのに堪えられず、大理寺の徐有功に訴えたが、来俊臣は衛士をして斧で張虔勗を滅多打ちにし、范雲仙はこの事を先帝睿宗に陳述したが、来俊臣は命じて范雲仙の舌を切り、皆即死した。人々は恐れて息を潜めた。 しばらくして、来俊臣は商人の金を納めたから、御史の紀履忠に弾劾され、獄に下され、罪状は死刑相当であった。武后は来俊臣が緊急事態にあたってきたのを忠義であるとし、誅殺させないこととし、死刑を免じて民とした。長寿年間(692-694)復帰して殿中丞を授けられたが、賄賂を罪とされ同州参軍事に貶され、貶地で気まま勝手に過ごし、同僚の妻を奪い、またその母を辱めた。にわかに召されて合宮県の尉となり、洛陽県の県令に抜擢され、司僕少卿に昇進し、司農寺の奴婢十人を賜った。官戸には男妾はいなかったが、吐蕃(西突厥の誤り)の酋の阿史那斛瑟羅に婢があって歌舞をよくしたから、その党をして謀反を告発させて、その婢を求めたが、諸蕃の長数十人が、耳を割いて顔を切り裂いて冤罪を訴えたから、かろうじて疑いが解かれた。綦連耀らが謀反をはかり、吉頊が来俊臣に告発し、数十族を殺した。奸計を暴いた功績を独占しようとし、そこで吉頊も法にてらして処罰しようとしたから、吉頊は大いに懼れたが、武后に謁見を求めて自ら自白したから、免れた。来俊臣は司刑史の樊戩を誣告し、謀反の罪によって誅殺したが、その子が宮中に訴えたが、役人はあえて取り上げる者はいなかったから、そこで子は自ら割腹した。秋官侍郎の劉如璿はそれを見て涙を流すと、来俊臣は奏上して同罪であるとしたから、劉如璿は自ら年老いたから涙が流れたのだと弁明し、吏は論じて死罪の絞にあたるとしたが、武后は死をゆるして漢州に流した。万歳通天年間(696-697)の上巳の日、その与党とともに龍門に集い、搢紳の名を石に題したが、拒んで死ぬべき者は先に告げ、李昭徳を拒んで搢紳の中に入れなかった。ある者がそのことを李昭徳に告げ、李昭徳は来俊臣ら悪者をお縄にしようと謀ったが、未だに発覚しなかった。衛遂忠は龍門に行かなかったとはいえ、非常に巧妙な言辞があり、普段から来俊臣と親しかった。それより以前、王慶詵の娘は段簡と結婚していたが美しく、来俊臣は詔を偽って無理やり娶った。ある日、妻の一族と一同に会し、酒宴となったが、衛遂忠もやって来たのに門番が通さなかったから、衛遂忠は直接入ってきて来俊臣を漫罵し、来俊臣は妻が見られて辱しめられるのを恥じ、殴るよう命じて庭に縛り上げた。衛遂忠がいなくなると縄をといたが、これより仲が悪くなった。妻もまた恥じ入り、自殺した。段簡には妾がいてやはり美しかったが、来俊臣は人を遣わしてほのめかしたから、段簡は恐れ、妾を来俊臣に帰属させた。 来俊臣は群臣があえて自分を排斥しないのを知っており、そこで謀反の意図があり、常に自らを石勒に匹敵するとしており、皇嗣(睿宗)および廬陵王(中宗)が南北の衙とともに謀反しようとしていると告発しようとし、そこで志をほしいままに操ろうとした。衛遂忠はその謀を暴いた。それより以前、来俊臣はしばしば武氏一族・太平公主・張昌宗らの過失を指摘していたが、武后は暴かなかった。ここに到って武氏一族は怨み、共にその罪を証明した。詔があって西市で斬られた。年四十七歳。人々は皆互いに喜び合い、「今から背中をつけて寝床で寝られるぞ」と言い、争って目を抉り、肝を摘出し、その肉を塩辛にし、一瞬で尽きてしまい、馬でその骨を踏ませて、一つとて残る物はなかった。家財は没収された。 来俊臣が用いられるようになると、天官に託して選者二百人あまりを得たが、失脚すると、役人に自首した。武后がこれを責めると、「臣は陛下の法を乱しました。身は誅戮を受け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来俊臣をたのみ、臣の家を覆ったのです」と答えたから、武后はその罪を赦した。 当時、来子珣・周興なる者がおり、皆万年県の人であった。永昌年間初頭(689)、来子珣は上書して、左台監察御史に抜擢されたが、学がなく、言葉は野卑かつ下品であったが、武后は獄の管理を任せ、多く武后の意思に従ったから、そのため武姓を賜わり、字を家臣とした。雅州刺史の劉行実兄弟の謀反を誣告して、誅殺されると、今度は殺した者の父の墓を掘り出した。遊撃将軍に遷った。常に半袖の錦を着ていたが自身は平然としていた。にわかに愛州に流されて死んだ。 周興は、若い頃は法律を習い、尚書史積から秋官侍郎に遷り、しばしば獄のことを決し、文は深く険しく、みだりに数千人を殺した。武后が政治の実権を握ると、尚書左丞を拝命し、上疏して唐の宗正寺の属籍を撤去するよう願った。この時、左史の江融に美名があり、周興は江融を名指しして徐敬業とともに同じく謀反を企んでいるとし、市で斬った。刑に臨んで、武后に召見されたいと願ったが、周興は許さなかった。江融は叱って「私が死んで形がなくなっても、お前を許さない」と言い、遂に斬られたが、死体は震えて歩き、刑を執行する者が蹴り飛ばしても、三度倒れて三度行った。天授年間(690-692)、ある人が来子珣・周興と丘神勣が謀反を企んでいるとし、来俊臣に詔して事実かどうか訊問させた。それより以前、周興がまだ誣告されているとは知らない時に、まさに来俊臣と向かい合って食事をしていた。来俊臣が、「囚人の多くが自白しませんが、どうすればいいでしょうか」と言うと、周興は「簡単じゃないか。大甕の中に入れて、炭で周りを炙れば、どうして自白しないことがあろうか」と答えたから、来俊臣は「いいですね」と言うや、命じて甕を取り出して火で炙り、おもむろに周興に「詔によってあなたを取り調べることになりました。これを試してください」と言ったから、周興は冷や汗をかいて、叩頭して罪を自白した。詔によって丘神勣を誅殺し、周興を赦して嶺表に配流としたが、道往く途中で恨みに思う人によって殺された。 丘神勣は、丘行恭の子であり、左金吾衛将軍となった。高宗が崩ずると、武后は章懐太子李賢を巴州で殺害させ、罪を丘神勣に帰させ、畳州刺史に左遷した。にわかにもとの官に復官し、来俊臣らを助けて酷獄を行ない、遂に重用された。博州刺史の琅邪王李沖が挙兵すると、丘神勣は清平道大総管を拝命してこれを討伐した。州の人が琅邪王を殺すと、素服で出迎えたが、丘神勣は全員を殺害し、千族あまりにも及び、そこで大将軍を拝命した。 侯思止は、雍州醴泉の人である。貧しかったのに、怠けて生業に就かず、渤海の高元礼の奴婢となり、性格は奇怪で無頼であった。恒州刺史の裴貞が吏を笞打ち、吏は怨みをつのらせた。侯思止に教えて舒王李元名と裴貞が謀反しようとしていると告発させ、周興を担当として訊問させ、全員が一族皆殺しとなり、侯思止は遊撃将軍を拝命した。高元礼が恐れ、引き入れて同座し、密かに「お上は人を用いるのに通例によらない。もし君が字を識らないのではと問われれば、「獬豸(狛犬)は学がありませんがよくお触れになられておられる。陛下は人を用いるのにどうして字を識ることがありましょうか」と答えなさい」と教え、しばらくもしないうちに、武后はやはり尋ねてきたから、侯思止はそのように答えると、武后は大いに喜んだ。天授年間(690-692)、左台侍御史に遷り、高元礼はまた「お上は君に家がないから、必ず謀反人から没収した邸宅を賜るだろう。そのときに「臣は逆臣を憎んでおり、その地に住むことを願いません」と辞退しなさい」と教え、そしてそのように内示があったから、教えられた通りに答えると、武后はますます喜び、恩賞は非常に厚かった。 侯思止はもと人の奴婢であり、言葉は地方の訛があり、かつて魏元忠を取り調べた時、「しばらく白司馬を受けるか、そうでなければ孟青を受けるか」と言ったが、洛陽に白司馬坂があり、将軍に孟青棒がおり、琅邪王李沖を殺した者であった。魏元忠は罪を認めず、侯思止は引っ立てた。魏元忠はおもむろに起き上がって、「私は驢馬に乗って落馬し、足を鐙に引っ掛けたまま引きずられるように、引っ立てられるのか」と言うと、侯思止は怒り、また引っ立てて「制使を拒むというのか」と言い、死から逃れようとしているのかと思っていた。魏元忠が罵って「侯思止よ、私の頭が欲しいのか。それなら鋸で斬るんだな。そもそも叛いたなんて認めることはないからな。お前は御史の地位にあるが、今朝廷の礼儀で「白司馬」・「孟青」なんて言ってどうなるかわかっているのか。私でなければ誰がお前に教えるというのか」と言うと、侯思止は驚いて冷や汗が流れ、起き上がって謝って「あなたの教えを受けられれば幸いです」と言ったから、そこで連れて行って寝床に上がらせた。魏元忠はおもむろに座って、顔色は変わらず、獄からしばらくして出た。侯思止は田舎の訛で話したから、人々は真似して笑っており、侍御史の霍献可はしばしば嘲って侯思止を馬鹿にしていた。侯思止は怒って上奏し、武后は霍献可を「私が用いている人間を、どうして謗るのか」と責めたが、霍献可は詳しく侯思止の田舎言葉を奏上したから、武后もまた大笑いしてしまった。 来俊臣はもとの妻を捨て、せまって太原の王慶詵の娘を娶り、侯思止もまた趙郡の李自挹の娘を娶ろうと願い出て、事は宰相に下げ渡されると、李昭徳はあくまでも反対し、「来俊臣が王慶詵の娘を奪っているのが、すでに国家を辱めているというのに、あの野郎もまたそうしようとしているのか」と言い、搒(むちうち)して侯思止を殺した。 王弘義は、冀州衡水の人であり、緊急の告発の奏上によって遊撃将軍に抜擢され、再び左台侍御史に遷り、来俊臣とともに残酷さを競った。暑い月に囚人を拘禁すると、別に狭い部屋をつくり、よもぎを積んでその上に毛氈を施すと、にわかに死んだ。自ら偽って、舎佗獄とした。州県に触文がわたるごとに、触文が来たところは震撼した。王弘義はそこで「我が触文は狼毒や野葛のようだな」と自慢した。それより以前、まだ賎しい身分であった時、傍らの捨てられた瓜を求めたが与えられなかったから、そこで文章を掲げて園に白兎がいると述べ、県はそのために衆を集めて追い回し、瓜の実や畑の畦は無惨なことになった。内史の李昭徳は、「昔は蒼鷹(郅都)という獄吏がいたと聞いているが、今は白兎御史がいる」と言った。 延載年間初頭(694)、来俊臣が貶されると、王弘義もまた瓊州に流された。詔を偽って帰還したが、事件が発覚し、たまたま侍御史の胡元礼が嶺南に派遣され、襄州に行った時に、王弘義を取り調べた。王弘義は言葉に窮して「公と私は気質が同類ではないか。私に対するのにどうして厳しくするのか」と言うと胡元礼は怒って「私が洛陽県の尉であったとき、あなたは御史だった。私は今御史で、あなたは囚人だ。どこが気質が同類だというのか」と言い、杖殺した。 郭弘霸は、舒州同安の人で、仕えて寧陵県の丞となり、天授年間(690-692)に武周革命となると、召見されることができ、自ら「徐敬業を征討したとき、臣はその筋を抜き取り、その肉を食べ、その血を飲み、その髓を絶ちました」と言うと、武后は大いに喜び、左台監察御史を授け、当時は「四其御史」と号した。再び右台侍御史に遷ったが、大夫の魏元忠が病となり、属僚が見舞いに訪れたが、郭弘霸は一人後から入り、心配そうに顔色を見て、大小便を観察し、そこで指を舐め、病の軽重を確かめ、「甘ければ病は治りませんが、今味は苦かったので、癒えるでしょう」と言い、非常に喜んだ。魏元忠はその媚びたさまを憎み、朝廷で語って暴露した。 かつて芳州刺史の李思徴を取り調べ、拷問に堪えられず死んだ。後にしばしば李思徴が幽霊となって見え、家人に命じてお祓いをした。しばらくして李思徴が数十騎を従ってやって来たのが見え、「お前は法を枉(ま)げて私を陥れた。今お前の命をとりにきた」と言い、郭弘霸は恐れ、刀をひっさげて自ら腹を刳って死に、しばらくして蛆が湧いて腐った。当時、大旱魃となり、郭弘霸が死ぬと雨が降った。また洛陽橋が長い間壊れていたのが、ここに到って完成した。都人は喜んだ。武后は群臣に「外でめでたい事でもあったのか」と尋ねると、司勲郎中の張元一が「この頃三つの慶事がありました。旱魃でしたが雨が降りました。洛橋が完成しました。郭弘霸が死にました」と答えた。 姚紹之は、湖州武康県の人である。はじめ鸞台典儀から累進して監察御史に遷った。中宗の時、武三思が勢いをたのんで謀反を謀ったとして、王同皎・張仲之・祖延慶らが謀殺しようとしたが、発覚して、捕えて新たに設けられた詔獄に送られ、姚紹之と左台大夫の李承嘉に詔して取り調べさせた。当初はその心情を尽くして許そうとしたが、たまたま宰相の李嶠らに勅して同じく訊問させることとしたが、宰相は禍を恐れ、ほぼ何もせず訊問しなかった。囚人は怒鳴って「宰相は武三思と繋がっている」と言い、李嶠らはしばしば李承嘉にひそひそ声で耳打ちしたから、姚紹之は心変わりして事情を顧みないこととし、そこで力士十人あまりを引き連れて囚人を引っ張って来て、その口を布で塞いで獄中に送った。張仲之に向かって「うまくいかないぞ」と言ったが、張仲之はそれでも頑なに武三思が謀反をおこすと述べていたから、姚紹之は怒り、撃ってその臂を折り、囚人が天に向かって「私が死んだとしても、お前を天に訴えてやる」と叫び、そこで肌着を裂いて束にし、ついに誣告して謀反とし、皆一族を死刑に処した。 囚人たちが誅殺されると、姚紹之は意気軒昂で、朝野の注目を集め、左台侍御史に抜擢された。江左(長江南岸)に使いとして派遣され、汴州を通過したとき、録事参軍の魏伝弓を侮辱した。しばらくして、魏伝弓が監察御史となり、姚紹之が収賄の罪で、魏伝弓に詔して取り調べさせることとなった。姚紹之は揚州長史の盧万石に「私は最近魏伝弓を侮辱した。今取り調べに来ているが、私は死ぬだろう」と言い、獄で自白して、五百万を受託収賄しており、法では死罪に相当したが、韋皇后の妹の願いにより、死を減じられ、瓊山県の尉に貶された。にわかに逃げて京師に戻り、万年県の尉に追撃され、その足を折られた。さらに南陵県の県令を授けられ、員外に置かれた。開元年間(713-741)、括州長史同正となったが、州の政務に携わることができず、死んだ。 周利貞は、その系譜は失われてわからない。武后の時に銭塘県の尉に任命され、当時、魚を捕ることを禁止されており、州の刺史は野菜を食べていた。周利貞はたちまちに良い魚を送ったが、刺史は受けとらなかった。周利貞は「これは捕った魚ではなく闌魚(養殖魚)です。公は何を疑っておられる」と言ったから、その理由を尋ねると、「たまたま漁をしている者を見ました。禽獣は獲られず、魚があるだけでした。闌(さえぎ)ってこれを得たのです」と答えたから、刺史は大笑いした。 神龍年間(707-710)初頭、侍御史に抜擢され、権力者に迎合し、五王(崔玄暐・張柬之・敬暉・桓彦範・袁恕己)らはこれを憎み、京師から出されて嘉州司馬となった。武三思が禁中を乱すと、五王は謀って武三思を誅殺しようとしたが、密かに崔湜に語り、崔湜は裏切ってその計画を武三思に密告した。五王は貶され、崔湜は速かに彼らを殺すよう勧めたが、人望がなかったから、誰を使者とすべきか尋ねられた時、周利貞がよいと答えた。周利貞は崔湜の母方の従兄弟である。上表して摂右台侍御史となり嶺南に急派され、偽って敬暉・桓彦範・袁恕己を殺して帰還し、左台御史中丞を拝命した。しばしば仇として報復を狙われたが、しばらくして免れた。 先天年間(712-713)初頭、広州都督となった。崔湜は劉幽求を貶めて嶺南に流し、周利貞を唆して殺そうとしたが、桂州都督の王晙を頼って護られたから免がれた。周利貞は専横・搾取し、夷獠はその残虐さに苦しみ、皆蜂起して寇となったため、監察御史の李全交に詔して訊問させ、収賄の事実が発覚したから、涪州刺史に貶された。 開元年間(713-741)初頭、詔して「周利貞および滑州刺史の裴談、饒州刺史の裴栖貞・大理評事の張思敬・王承本、華原令の康暐、侍御史の封詢行、判官の張勝之・劉暉・楊允・衛遂忠・公孫琰、廉州司馬の鍾思廉は全員酷吏である。終身用いてはならない」とされ、ついで復帰して珍州司馬を授けられた。翌年、夷州刺史となったが、黄門侍郎の張廷珪が執奏して、「陛下は英断かつ聖明で、四海が心服しております。所謂英断というのは、凶逆を倒して朝廷を正しくするのがそうです。所謂聖明というのは、忠邪を弁じて、賞罰を信じることです。周利貞は、宗・武氏の旧党で、桓彦範・敬暉を獄死させ、陛下が尊い御位に登られて新政を敷かれてから、その重臣を奪い、荒れ地同様にしてしまい、天下の望みを許すのをもって、義士はなお罰を軽くするのを望みとするのです。今賜るのに官服を、委ねるのに藩国を以てすれば、悪党を退けるのは必ず行われないでしょう」と述べた。上疏されると沙汰止みとなった。しばらくもしないうちに、再び黔州都督を授けられ、朝散大夫を加えられた。張廷珪はまた上表して制書に返答し、「周利貞は険呑酷薄な小人で、武三思に付き従い、朝廷を傾け危うくし、功臣を殺害し、人も神も憤慢し、毒を飲むかのように心身をいためることは今に到っているのです。東都はその家を捜索し、金銀錦繍を、得て、法制をおかしているならば、重ねて貶しめるべきです。また長い間朝廷によって、応対に敏捷な悪者は、忠義を君に見せ、なお仇敵のようになるのです。使これを朝廷に入れさせれば、国を乱すことになり、俗人を慰撫しようとしてかえって人を傷つけることになるのです。今法令を守ろうと六品から三品に遷すのは、どうして過日に罰したのに今日賞すのでしょうか」と述べ、玄宗はそこで止めることとした。 張廷珪が罷免されると、起用されて辰州長史となると、朝臣は抗議のため京師に集まり、魏州長史の敬譲とともに皆が起用について奏上した。敬譲は敬暉の子で、父の冤罪について序列を越えて奏上した。「周利貞は姦臣の意に迎合して、法を枉(ま)げて臣の亡父敬暉を殺しました。陛下が罰を正しくして天下に謝すべきです」 左台侍御史の翟璋は敬譲が監督引導を待たずに法を行うよう請願したことについて弾劾した。玄宗は「父が法を枉(ま)げられて刑死したことについて訴えたことは憐れまざるべきではないが、朝廷の儀は粛然とせざるべきではない」と言い、敬譲の俸給三か月分を奪い、また周利貞を邕州長史に貶した。しばらくもしないうちに梧州で死を賜った。 開元年間(713-741)、また洛陽県の尉の王鈞、河南県の丞の厳安之がおり、人を捶(むちうち)して死ななかった場合を恐れ、腫れ物が潰れたのが見えても、さらに笞打ちし、血が流れるようになると喜んだ。 王旭は、貞観年間(623-649)の侍中の王珪の孫(曽孫)である。神龍年間(707-710)初頭、兗州兵曹参軍となる。当時、張易之が誅殺され、兄の張昌儀も乾封県の尉に貶されていたが、王旭はたちまちその首を斬って東都に送り、并州録事参軍に遷った。長史の周仁軌は韋皇后の与党であり、玄宗が混乱を平定すると、詔があって誅殺されることになったが、王旭は覆奏を待たず、首を斬って京師に送り届けたから、累進して左台侍御史となった。 崔湜が失脚すると、その妻の父の盧崇道は嶺南より東都に逃れ帰り、恨みに思う者に密告され、王旭に詔して取り調べさせた。王旭は広く親族・郎党を捕らえ、追求は苦痛をともない、死刑に相当し、盧崇道とその三子は全員死に、門生・友人、および海内の名士まで、皆連座して流罪となり、天下はその冤罪を歎いた。王旭と御史大夫の李傑は仲が悪く、互いに無意味に暴露しあい、李傑は罪とされて衢州刺史に斥けられ、そのため王旭はますます横暴となり、残忍さを思いのままとした。官はしばしば遷ったが、常に御史を兼任した。 その人となりは苛烈急激で、若い頃から約束を勝手に違えたから、人はあえてたのむことはなかった。収獄があるごとに、囚人は全員自白を拒むと、獄械をつくり、械の周囲に「驢駒抜橛」・「犢子県」等と名が書かれ、恐怖をあおり、また髪の毛に石を括って、拘禁された朝臣を脅かした。当時、監察御史の李嵩・李全交は厳格かつ残酷で、王旭の名とあわせて、京師では「三豹」と呼び、李嵩は赤豹、李全交は白豹、王旭は黒豹といった。田舎では約束をするときに「もし約束を違えば、三豹に遭うぞ」と言ったという。 宋王李憲の配下の紀希虬の兄が剣南県令であったが、収賄の罪で、王旭が派遣されて取り調べることとなったが、その妻が美しいのを見て、迫って関係を結び、そして夫を殺し、密かに数百万を秘匿した。紀希虬は奴婢を遣わして御史台の雇い人として王旭に仕えさせたが、王旭は知らず、非常に信認し、奴婢はすべて王旭が請求した賄賂を箇条書きにし、数千を積み上げて紀希虬に示し、紀希虬は泣いて宋王に訴え、宋王は上聞し、詔して罪を審査すると、数え切れないほどの隠し財産を得たから、龍川県の尉に貶し、怒りの余り死んだ。 吉温は、故宰相の吉頊の従子である。性格は陰険で人を欺き仕えた。地位の高い官僚に諂い仕え、子が親戚の父兄に仕えるようであった。天宝年間(742-756)初頭、新豊県の丞となった。当時、太子文学の薛嶷の知遇を得て、吉温を引き入れて入見したが、玄宗は目通りして「こいつはただの不良にすぎない。私は用いない」と言ったから、止められた。 蕭炅が河南尹であったとき、御史が吉温を派遣して河南府に向かわせて取り調べを行ったが、そこで蕭炅も取り調べ、手心を加えなかった。右相の李林甫は蕭炅と親しく、そのため免れた。蕭炅は京師に入って京兆尹に任じられ、吉温は万年県の尉に任じられたが挨拶せず、人々は恐れおののいた。高力士が閑暇時に邸宅に帰るとき、蕭炅は多く私的に拝謁していたが、吉温はそこで先回りして高力士と会話し、手をとって非常に喜んでいた。退出しようとすると蕭炅が拝謁のため通過し、吉温は表向きは恐惧して走り去ろうとしたが、高力士は制止し、蕭炅に向かって「私の友人だ」と語ったから、蕭炅は恭しく立ち去った。他日、蕭炅の京兆府に赴き、「あの時は国家の法をあえて失堕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でした。今後は心を入れ替えて公にお仕えします。いかがでしょうか」と挨拶すると、蕭炅は歓待した。 李林甫は李適之・張垍と仲が悪かった。李適之は兵部を領しており、張垍の兄の張均は兵部侍郎であり、李林甫は密かに吏を派遣して兵部が史を偽って選んだ六十人あまりを摘発し、玄宗は京兆府と御史台に命じて取り調べさせたが、連日にもかかわらず詳細がわからなかった。蕭炅は吉温に取り調べの補佐をさせ、吉温は囚人を左右にわけて、中を二重にして閉じ込め、別の囚人を後方の役舎で尋問し、笞打ちや械で拷問をし、皆うめき声を我慢できず、「公が幸いにも死から留めていただけましたら、調書に署名します」と言い、そして出された。諸史はその残酷さを恐れて、引き出されると訊問せずとも全員が自白した。一日の内に罪状が定まったから、李林甫は優れた人物だと思った。吉温はかつて「もし知遇を得られれば、南山の白額虎だって縛り上げられる」と言った。 李林甫は長らく政権の座にあり、権力は天下を燻したが、心内に大獄を構えようとし、自身につかない者を排除しようとした。まず吉温を配下におらせ、銭塘の羅希奭とともに奔走して、詔獄で罪状を引き出した。羅希奭は残虐で、その舅の鴻臚少卿の張博済は李林甫の壻であり、婚姻での結びつきにより、御史台主簿から再び殿中侍御史に遷った。それより以前、吉温は武敬の一娘を盛王妃としたことにより、京兆士曹参軍に抜擢された。 李林甫は東宮の地位を揺り動かそうと、左驍衛参軍の柳勣は杜良娣の家の陰謀を暴くのに呼応した。吉温が取り調べを行ない、柳勣を誣告して誅殺し、そこで柳勣と王曾・王修己・盧寧・徐徴が親しいために引っ立て、ことごとく逮捕して死罪とし、死体を大理寺の垣下に積み、家族や部下は離散した。それより以前、中書舎人の梁渉は道に吉温と遭遇し、帽を低くして顔を隠した。吉温は怒り、そこで柳勣を誘導尋問して梁渉および嗣虢王李巨を引っ立て、全員を追放した。 李林甫は楊慎矜・王鉷が書に図讖の事を述べるのを憎み、吉温に獄を委ねた。それより以前、楊慎矜の客の史敬忠と吉温の父は親しく、吉温が乳幼児の時に会っていた。吉温は急派して東都に到り、楊氏の親族・賓客を逮捕し、史敬忠を汝州で取調べし、首に鉄鎖をつけ、布で顔を覆い、正視できなかった。密かに吏を派遣して「楊慎矜の罪状は明らかで、あなたは弁明すべきです。あなたが自白すれば罪は許されるでしょう。自白しなければ死は免れません」と脅し、史敬忠はそこで筆を求めて自白に署名しようとしたが、吉温は表立って与えず、再三願ったから与えた。その答えは吉温に勅された様子と同じであった。吉温は「あなたはもう恐れ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と言い、そこで拝礼して去った。楊慎矜の罪状は証拠が揃っており、自白させようとしたが、図讖の証拠は得られなかった。御史の盧鉉は楊慎矜の家を捜索し、讖をあらかじめ持ち込んで証拠としたから、楊慎矜兄弟は全員死を賜わり、連座すること数十族におよんだ。この時、吉温と羅希奭は互いに残虐さを切磋琢磨し、「羅鉗吉網」と称された。公卿で見る者は、あえて私語を交わす者はいなかった。吉温は事件の審問が完了する前に、まず賄賂を数えてから奏上し、そこで囚人を引っ立てて訊問し、熾烈さに震えおののき、訊問のままにたちまち自白し、あえて違う者はおらず、笞が壁に収納される前に、証拠は出揃った。李林甫は実績から才能を認め、戸部郎中兼侍御史に抜擢した。 楊国忠・安禄山が玄宗に寵愛され、高力士が宮中にあって玄宗に仕えており、吉温は全員に媚びて付き従った。安禄山を兄のように仕え、かつて密かに「李右相(李林甫)はあなたを厚く待遇しているとはいえ、引き入れて一緒に政務にあたることをよしとはしておりません。私も長らく厚遇されていますが、また官位は低いままです。あなたがもし私を推薦して宰相にしていただけましたら、私はあなたを要職につけ、そうすれば右相を押しのけ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と告げると、安禄山は大いに喜び、しばしば吉温の才能を讃え、天子も自分が以前に言ったことを忘れていた。ここに安禄山は河東節度使となり、上表して吉温を副使とし、知節度営田・管内採訪、総留事を兼任し、鴈門太守、知安辺鋳銭事を拝命した。母の喪のため辞職すると、安禄山は上表して魏郡太守となった。楊国忠が宰相となって政権を握ると、引きたてて御史中丞、兼京畿関内採訪処置使に任じられた。安禄山は吏に命じて白紬で帳(テント)を駅路につくって近侍させ、安慶緒は自ら行って餞としたから、吉温はその徳をふくみ、そのため朝廷の動静をただちに安禄山に報告し、夜を隔たぬうちに知ることができた。天宝十三載(754)、安禄山が入朝すると閑厩使となり、吉温を推薦して武部侍郎とし、閑厩使副使とした。 楊国忠と安禄山は玄宗の寵を争っていたが、吉温は安禄山と非常に昵懇であったから、楊国忠とは不仲となった。河東太守の韋陟が失職を恨んで、吉温が安禄山と交わっていたから、権力者に近い筋に贈り物をし、楊国忠は人を派遣してその事実を暴き、吉温を澧陽長史に斥け、その部下員錫と韋陟は連座して貶された。翌年、吉温は収賄と民間の馬を奪ったことを罪とされ、端渓県の尉に貶された。 それより以前、李林甫が死ぬと、羅希奭は京師より出されて始安県の太守となり、張博済・韋陟・韋誡奢・李従一・員錫もみな始安県に逗留し、吉温も流謫されると、また羅希奭をたよって住んだ。楊国忠は奏上して蒋沇を派遣して取り調べを行わせ、羅希奭は勝手気ままに罪人をかばったから、海康県の員外尉に貶し、にわかに使者を派遣して吉温ら五人を殺した。吉温が排斥されると、帝は華清宮にあって、臣下に詔して「吉温はもともと酷吏の子であり、朕はこれを用いすぎた。だからしばしば大獄を構えられ、賞罰の権限を勝手にされたのだ。今排斥されたから、公序良俗は安心するだろう」と述べた。 吉温が死んで五か月して安禄山は叛き、帝位を僭称すると、吉温の子を探し求め、十歳であったが、河南参軍を授けて吉温に報いた。 崔器は、深州安平県の人である。曾祖父の崔恭礼は、真定公主を娶り、駙馬都尉となり、容貌は偉丈夫で、酒を一斗飲んでも乱れなかった。 崔器は官吏としての事務的才能があったが、性格は陰険酷薄で禍いを楽しんだ。天宝年間(742-756)、明経科に推挙され、万年県の尉となった。翌月、監察御史に抜擢され、中丞の宋渾が東畿採訪使となると、引き立てられて判官となった。宋渾が収賄で失脚すると、崔器もまた失脚したが、後に奉先県令となった。 安禄山が叛乱して京師を陥落させると、崔器は賊の官位任命を受け、奉先を守った。しばらくして、同羅(トンラ)が賊に背き、賊将の安守忠・張通儒が死んでしまい、渭水上の義兵はおよそ数万で、崔器は大いに恐れ、ことごとく賊が任命した官符や勅を破棄し、衆を募って官軍に応じた。渭水の戦いで軍は敗北し、遂に霊武に逃走した。普段から呂諲と親しく、御史中丞・戸部侍郎となった。粛宗が鳳翔に到着すると、礼儀使を兼任した。長安・洛陽の二京が平定されると、三司使となった。崔器は謝罪の儀式を定めて、王官で賊の手に陥った者は、すべて含元殿の廷中に入らせ、冠を脱いで首をあらわにして裸足にさせ、哀嘆して頓首、請罪させ、刀仗の役人に取り囲ませ、付き従う群臣に示した。崔器はすでに残忍さで粛宗の意向に迎合し、刑罰を重くしたいと思い、そこで陳希烈・達奚珣ら数百人が全員死罪にあたると建議した。李峴が宰相となり、そこで六等級に分けて罪を定め、多く罪を赦した。後に蕭華が賊中からやって来て、そこで「王官たちは安慶緒に脅され、相州に到った時、広平王(後の代宗)が詔して陳希烈らを赦したと聞いて、皆自分を顧みて後悔したものだった。崔器が刑を重くするよう建議したことを聞き及んで、皆が帰順しなくてよかったと心が再び揺れ動いたのだ」と語ったから、帝は「朕はほとんど崔器のために誤られてしまった」と言い、後に吏部侍郎・御史大夫となった。上元元年(760)病が重くなり、叩頭して謝罪したような状況になり、家人がどうしたのかと尋ねると、「処刑した河南尹の達奚珣が私を訴えているのだ」と言い、三日にして卒した。 毛若虚は、絳州太平の人である。眉が長く目を覆い、性格は残忍で乱暴であった。天宝年間(742-756)末に武功県の丞となったが、すでに年六十すぎであった。粛宗が京師に戻ると、監察御史に抜擢され、国庫が枯渇していたため、しばしば天下の財をかき集めようとし、巧みに法を並べ、毎日毎月献上し、しばらく賞と再利用させた。概ね囚人を審議するのに、まず家財を収公して賠償を定め、望みに満たなければ、郷里・縁戚まで捜索したから、人々はその威を恐れ、約束通りにするしかなかった。 乾元年間(758-760)、鳳翔府七馬坊の押官がしばしば州県の間を脅かして殺人し、県尉の謝夷甫は怒りにたえられず、笞打ちして殺してしまった。押官の妻は李輔国に訴え、李輔国は御史の孫鎣に取調べさせたが、長い間獄に入れたものの証拠が揃わず、中丞の崔伯陽に詔して三司使とともに取り調べさせたが、結審しなかった。そこで毛若虚に取り調べさせると、すぐに罪は謝夷甫に帰した。崔伯陽が論争したが、毛若虚は傲慢にも拒み、崔伯陽は怒って、毛若虚はそこで帝のもとに逃げて申し上げた。詔して一時的に京師から出すこととしたが、毛若虚は踏ん切りがつかずに訴えて「臣がもし京師から出されれば死にます」と言い、そこで毛若虚を殿中に匿って、崔伯陽を召還した。崔伯陽がやってくると、詳細に毛若虚がお上を騙していると弾劾したが、帝は先の毛若虚の言葉を優先して、崔伯陽を叱って退出させ、あわせて官属のことごとくを嶺外に左遷した。李峴は孫鎣らを左右に置いていたから、宰相を罷免された。ここに毛若虚の権力は朝廷を震撼させ、群臣は伸びやかに休むことがなかった。ついで御史中丞に抜擢された。上元元年(760)、罪によって賓化県の尉に貶され、死んだ。 敬羽は、河中宝鼎の人である。容貌は風采が上がらないこと甚だしく、性格はねじまがっており、人の意にとりいることをよくした。匡城県の尉に補任され、朔方節度使の安思順が上表して節度府の官属とした。粛宗が即位した当初、監察御史に抜擢され、功利の事を好んだ。京師が平定されると、職務によって次第に有名となり、凶悪さは忍ぶことができず、そこで巨大な枷をつくって、「㔡尾楡」と号し、囚人の多くが死んだ。また囚人を地に倒し、門戸でその腹を押しつぶした。地を掘って杭を立て、席をつくってその上を覆い、穴に落ちるよう迫って囚人を取り調べし、自白しなければ穴に陥れ、人々の多くは死んでいった。累進して御史中丞に遷った。 宗正卿で鄭国公の李遵が収賄に連座して詔獄に下され、敬羽が取り調べを行った。李遵は肥えていて敬羽は痩せており、そこで李遵を引っ立てて小牀(ベット)に膝立ちさせ、痺れて倒れ、李遵は足を伸ばしたいと述べたが、敬羽は、「公は囚人だから、私は足を伸ばして公は座っているのだ。どうして侮るべきだろうか」と言い、李遵はさらに三・四度倒れ、おもむろに敬羽の言う通りとし、保釈金数百万を得た。嗣岐王李珍が謀反し、敬羽に詔して取り調べが行われ、そこでことごとく支党を呼び寄せて、拷問具を並べ立てると、囚人は恐れおののき、一夜にして自白し、李珍は死を賜わり、左衛将軍の竇如玢ら九人は全員斬刑に処され、太子洗馬の趙非熊ら六・七人も杖刑で死に、聞く者は鳥肌が立った。 これより先、胡人の康謙が商売で富裕となり、楊国忠が宰相になると、その金を納めたから、安南都護、領山南東路駅事に任命されたが、吏はこれを憎み、史朝義と通じていると誣告した。敬羽は取り調べをし、康謙の髭の長さは三尺あったが、翌日すべて脱落していた。膝やくるぶしはすべて砕け、人がこれを見ると鬼だと思ったから、殺した。 敬羽と毛若虚・裴昇・畢曜は同時に御史となり、全員暴虐かつ惨忍で、当時の人は「毛敬裴畢」と称した。しばらくもしないうちに裴昇・畢曜は黔中に流された。宝応年間(762-763)初頭、敬羽は道州刺史に斥けられ、詔して殺された。敬羽は自分を殺す使者がやって来たと聞くと、礼服を来て逃がれようとしたが、吏が拘束した。死刑に臨んで、袖中から数枚の証拠書類が出てきたから、そこで吏が告発して暴こうとすると、叱って「尋問するには及ばない。もう死ぬのだからな。州を治める者は怠けてはならんぞ」と言った。 前巻 『新唐書』 次巻 巻二百八 列伝第一百三十三 『新唐書』巻二百九 列伝第一百三十四 巻二百一十 列伝第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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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五十九 志第四十九 芸文三 丙部子録は、その類は十七である。一を儒家類といい、二を道家類といい、三を法家類といい、四を名家類といい、五を墨家類といい、六を縦横家類といい、七を雑家類といい、八を農家類といい、九を小説類といい、十を天文類といい、十一を暦算類といい、十二を兵書類といい、十三を五行類といい、十四を雑芸術類といい、十五を類書類といい、十六を明堂経脈類といい、十七を医術類という。だいたい著録は六百九家、九百六十七部、一万七千一百五十二巻。著録しなかったのは五百七家、五千六百一十五巻である。 『晏子春秋』七巻 晏嬰。 『曾子』二巻 曾参。 『子思子』七巻 孔伋。 『公孫尼子』一巻 趙岐注『孟子』十四巻 孟軻。 劉熙注『孟子』七巻 鄭玄注『孟子』七巻 綦毋邃注『孟子』七巻 『荀卿子』十二巻 荀況。 『董子』一巻 董無心。 『魯連子』一巻 魯仲連。 陸賈『新語』二巻 賈誼『新書』十巻 桓寛『塩鉄論』十巻 劉向『新序』三十巻 又『説苑』三十巻 『揚子法言』六巻 揚雄。 宋衷注『法言』十巻 李軌注『法言』三巻 陸績注『揚子太玄経』十二巻 虞翻注『太玄経』十四巻 范望注『太玄経』十二巻 宋仲孚注『太玄経』十二巻 蔡文邵注『太玄経』十巻 『桓子新論』十七巻 桓譚。 王符『潜夫論』十巻 『仲長子昌言』十巻 仲長統。 荀悦『申鑑』五巻 『魏子』三巻魏朗。 魏文帝『典論』五巻 『徐氏中論』六巻 徐幹。 王粲『去伐論集』三巻 王肅『政論』十巻 『杜氏体論』四巻 杜恕。 『顧子新論』五巻 顧譚。 文礼『通語』十巻 殷興続。 諸葛亮『集誡』二巻 陸景『典訓』十巻 『譙子法訓』八巻 又『五教』五巻譙周。 王嬰『古今通論』三巻 『周生烈子』五巻 『袁子正論』二十巻 又『正書』二十五巻 袁準。 『孫氏成敗志』三巻 孫毓。 夏侯湛『新論』十巻 楊泉『物理論』十六巻 又『太元経』十四巻 劉緝注。 華譚『新論』十巻 虞喜『志林新書』二十巻 又『後林新書』十巻 『顧子義訓』十巻 顧夷。 蔡洪『清化経』十巻 干宝『正言』十巻 又『立言』十巻 蔡韶『閎論』二巻 呂竦『要覧』五巻 周捨『正覧』六巻 劉徽『魯史欹器図』一巻 綦毋氏『誡林』三巻 『顔氏家訓』七巻 顔之推。 李穆叔『典言』四巻 王滂『百里昌言』二巻 『崔子至言』六巻 崔霊童。 盧弁『墳典』三十巻 王劭『読書記』三十二巻 王通『中説』五巻 辛徳源『正訓』二十巻 『太宗序志』一巻 又『帝範』四巻 賈行注。 高宗『天訓』四巻 武后『紫枢要録』十巻 又『臣軌』二巻 『百寮新誡』五巻 『青宮紀要』三十巻 『少陽政範』三十巻 『列藩正論』三十巻 章懐太子『春宮要録』十巻 又『修身要覧』十巻 『君臣相起發事』三巻 魏徴『諫事』五巻 又『自古諸侯王善悪録』二巻 張大玄『平台百一寓言』三巻 楊相如『君臣政理論』三巻 陸善経『注孟子』七巻 張鎰『孟子音義』三巻 楊倞『注荀子』二十巻 楊汝士の子。大理評事。 王涯『注太玄経』六巻 員俶『太玄幽賛』十巻 開元四年(716)京兆府の童子で、書を進り、召試に及第し、散官文学、直弘文館を授けられた。 柳宗元『注楊子法言』十三巻 李襲誉『五経妙言』四十巻 鄭澣『経史要録』二十巻 劉貺『続説苑』十巻 杜正倫『百行章』一巻 憲宗『前代君臣事跡』十四篇 武后『訓記雑載』十巻 『青宮紀要』・『維城典訓』・『古今内範』・『内範要略』等の書をとって雑載という。 『維城典訓』二十巻 褚无量『翼善記』巻数は亡失した。 裴光庭『揺山往則』一巻 又『維城前軌』一巻 丁公著『皇太子諸王訓』十巻 『六経法言』二十巻 韋処厚・路隋撰。 崔郾『諸経纂要』十巻 于志寧『諫苑』二十巻 王方慶『諌林』二十巻 楊浚『聖典』三巻 校書郎、開元年間(713-741)撰上した。 張九齢『千秋金鏡録』五巻 唐次『弁謗略』三巻 『元和弁謗略』十巻 令狐楚・沈伝師・杜元穎撰。 裴潾『大和新修弁謗略』三巻 李仁実『格論』三巻 趙冬曦『王政』三巻 景龍二年(708)撰上した。 馮中庸『政録』十巻 開元十九年(731)撰上して、汜水県の尉を授けられた。 『賈子』一巻 開元年間(713-741)藍田県の尉であった。名は失われた。 儲光羲『正論』十五巻 兗州の人、開元年間(713-741)進士に及第し、また詔して中書試文章となり、監察御史を歴任した。安禄山が叛乱をおこすと、賊の手に陥ったが自ら帰還した。 牛希済『理源』二巻 陸質『君臣図翼』二十五巻 李吉甫『古今説苑』十一巻 李徳裕『御臣要略』巻数は亡失した。 丘光庭『康教論』一巻 『元子』十巻 又『浪説』七篇 『漫説七篇』元結。 杜信『元和子』二巻 林慎思『伸蒙子』三巻 咸通年間(860-874)の人。 『冀子』五巻 冀重は、字は子泉で、定州容城県の人である。広明年間(880-881)に修武県令となった。 崔慤『儒玄論』三巻 字は敬之で、後魏の白馬侯の崔浩七世の孫である。中和年間(881-885)光禄丞となる。 右、儒家類は六十九家、九十二部、七百九十一巻である。陸善経以下不著録三十九家、三百七十一巻。 『鬻子』一巻 鬻熊。 『老子道徳経』二巻 李耳。 又は三巻 『河上公注老子道徳経』二巻 王弼注『新記玄言道徳』二巻 又『老子指例略』二巻 『蜀才注老子』二巻 鍾会注二巻 羊祜注二巻 又『解釈』四巻 『孫登注老子』二巻 王尚注二巻 袁真注二巻 張憑注二巻 劉仲融注二巻 陶弘景注四巻 樹鍾山注二巻 李允願注二巻 陳嗣古注二巻 僧恵琳注二巻 恵厳注二巻 鳩摩羅什注二巻 義盈注二巻 程韶集注二巻 任真子『集解』四巻 張道相『集注』四巻 盧景裕・梁曠等注二巻 安丘望之『老子章句』二巻 又『道徳経指趣』三巻 王粛『玄言新記道徳』二巻 梁曠『道徳経品』四巻 厳遵『指帰』十四巻 何晏『講疏』四巻 又『道徳問』二巻 梁武帝『講疏』四巻 又『講疏』六巻 顧歓『道徳経義疏』四巻 又『義疏治綱』一巻 孟智周『義疏』五巻 戴詵『義疏』六巻 葛洪『老子道徳経序訣』二巻 韓荘『玄旨』八巻 劉遺民『玄譜』一巻 『節解』二巻 『章門』一巻 李軌『老子音』一巻 『鶡冠子』三巻 『張湛注列子』八巻 列禦寇。 『郭象注荘子』十巻 荘周。 向秀注二十巻 崔譔注十巻 司馬彪注二十一巻 又『注音』一巻 李頤『集解』二十巻 王玄古『集解』二十巻 李充『釈荘子論』二巻 馮廓『老子指帰』十三巻 又『荘子古今正義』十巻 梁簡文帝『講疏』三十巻 王穆疏十巻 又音一巻 『荘子疏』七巻 『文子』十二巻 『広成子』十二巻 商洛公撰す。張太衡注。 『唐子』十巻 唐滂。 『蘇子』七巻 蘇彦。 『宣子』二巻 宣聘。 『陸子』十巻 陸雲。 『抱朴子内篇』二十巻 葛洪。 『孫子』十二巻 孫綽。 『苻子』三十巻 苻朗。 『賀子』十巻 賀道養。 『牟子』二巻 牟融。 傅弈『注老子』二巻 楊上善『注老子道徳経』二巻 又『注荘子』十巻 『老子指略論』二巻 太子文学。 辟閭仁諝『注老子』二巻 聖暦年間(698-700)の司礼博士。 賈大隠『老子述義』十巻 陸徳明『荘子文句義』二十巻 玄宗『注道徳経』二巻 又 疏八巻 天宝年間(742-756)に『玄通道徳経』の号を加えられたが、世間では受けなかった。 『盧蔵用注老子』二巻 又『注荘子内外篇』十二巻 『邢南和注老子』 開元二十一年(733)撰上した。 『馮朝隠注老子』 『白履忠注老子』 『李播注老子』 『尹知章注老子』 傅弈『老子音義』 二つとも巻数は亡失した。 陸徳明『老子疏』十五巻 逄行珪『注鬻子』一巻 鄭県の尉。 陳庭玉『老子疏』 開元二十年(732)撰上し、校書郎を授けられた。巻数は亡失した。 陸希声『道徳経伝』四巻 呉善経『注道徳経』二巻 貞元年間(785-805)の人。 楊上善『道徳経三略論』三巻 道士成玄英『注老子道徳経』二巻 又『開題序訣義疏』七巻 『注荘子』三十巻 疏十二巻 成玄英は、字は子実で、陝州の人で、東海に隠居した。貞観五年(631)、召されて京師に到着した。永徽年間(650-655)、郁州に流された。書が完成し、道王李元慶が文学の賈鼎を派遣して大義を授けられ、嵩高山の人の李利渉が序をつくり、ただ『老子注』・『荘子疏』のみ著録された。 張游朝『南華象罔説』十巻 又『沖虚白馬非馬証』八巻 張志和の父。 孫思邈『注老子』 巻数は亡失した。 又『注荘子』 『柳縦注荘子』 開元二十年(732)撰上し、章懐太子廟丞を授けられた。 『尹知章注荘子』 ともに巻数は亡失した。 『甘暉・魏包注荘子』巻数は亡失した。開元年間(713-741)末に詔を奉って注した。 元載『南華通微』十巻 張志和『太易』十五巻 又『玄真子』十二巻 韋詣が内解を作った。 陳庭玉『荘子疏』 巻数は亡失した。 道士李含光『老子荘子周易学記』三巻 又『義略』三巻 李含光は、揚州江都の人で、本姓は弘。孝敬皇帝の諱を避けて改めた。天宝年間(742-756)の人。 張隠居『荘子指要』三十三篇 名は九垓で、渾淪子と号した。代宗・徳宗の時の人である。 帥夜光『三玄異義』三十巻 幽州の人。開元二十年(732)撰上し、校書郎、直国子監を授けられる。 『徐霊府注文子』十二巻 李暹『訓注文子』十二巻 王士元『亢倉子』二巻 天宝元年(742)、詔して『荘子』を『南華真経』とし、『列子』を『沖虚真経』とし、『文子』を『通玄真経』とし、『亢桑子』を『洞霊真経』とした。しかし『亢桑子』は求めたが得られず、襄陽の処士の王士元が「荘子は『庚桑子』をつくり、太史公・列子は『亢倉子』をつくりましたが、それらは実は同一なのです」と言い、諸子の文義の類するものをとって亡失を補った。 『无能子』三巻 人の氏名を著さず、光啓年間(885-888)民間に隠れた。 およそ神仙は三十五家、五十部、三百四十一巻である。姓名を失ったのは十三家、『道蔵音義』以下著録しなかったのは六十二家、二百六十五巻である。 尹喜高士老君内伝三巻 玄景先生老子道徳簡要義五巻 梁簡文帝老子私記十巻 戴詵老子西升経義一巻 韋処玄集解老子西升経二巻 老子黄庭経一巻 老子探真経一巻 老君科律一巻 老子宣時誡一巻 老子入室経一巻 老子華蓋観天訣一巻 老子消水経一巻 老子神策百二十條経一巻 鬼谷先生関令尹喜伝一巻四皓注。 清虚真人王君内伝一巻 王萇三天法師張君内伝一巻 李遵茅君内伝一巻 呂先生太極左仙公葛君内伝一巻 華嶠紫陽真人周君伝一巻 趙昇等仙人馬君陰君内伝一巻 鄭雲千清虚真人裴君内伝一巻 范邈紫虚元君南岳夫人内伝一巻 項宗紫虚元君魏夫人内伝一巻 王羲之許先生伝一巻 九華真妃内記一巻 宋都能嵩高少室寇天師伝三巻 王喬伝一巻 漢武帝伝二巻 劉向列仙伝二巻 葛洪神仙伝十巻 見素子洞仙伝十巻 東方朔神異経二巻張華注。 又十洲記一巻 周季通蘇君記一巻 梁曠南華仙人荘子論三十巻 南華真人道徳論三巻 任子道論十巻任嘏。 顧道士論三巻顧谷。 姖威渾輿経一巻 杜夷幽求子三十巻 張譏玄書通義十巻 陶弘景登真隠訣二十五巻 又真誥十巻 張湛養生要集十巻 養性伝二巻 張太衡無名子一巻 劉道人老子玄譜一巻 劉無待同光子八巻侯儼注。 霊人辛玄子自序一巻 華陽子自序一巻茅処玄。 無上秘要七十二巻 道要三十巻 馬枢学道伝二十巻 郭憲『漢武帝別国洞冥記』四巻 『道蔵音義目録』一百一十三巻 崔湜・薛稷・沈佺期・道士史崇玄ら撰す。 『集注陰符経』一巻 太公・范蠡・鬼谷子・張良・諸葛亮・李淳風・李筌・李洽・李鑑・李鋭・楊晟。 李靖陰符機一巻 道士李少卿十異九迷論 一巻 道士劉進喜老子通諸論 一巻 又顕正論一巻 張果『陰符経太無伝』一巻 又『陰符経弁命論』一巻 『気訣』一巻 『神仙得道霊薬経』一巻 『罔象成名図』一巻 『丹砂訣』一巻 開元二十二年(734)撰上した。 韋弘『陰符経正巻』一巻 李筌『驪山母伝陰符玄義』一巻 李筌は、少室山達観子と号し、嵩山虎口巌の石壁に黄帝陰符本を得て、題に「魏の道士の寇謙之が諸名山に伝えた」とあり、李筌は驪山にやって来て、老母にその説を伝えた。 葉静能『太上北帝霊文』三巻 李淳風『注泰乾秘要』三巻 楊上器注太上玄元皇帝聖紀十巻 崔少元老子心鏡一巻 皇天原太上老君現跡記一巻文明元年老子降事。 呂氏老子昌言二巻 王方慶神仙後伝十巻 玄晋蘇元明太清石壁記三巻乾元中、劍州司馬纂、失名。 議化胡経状一巻万歳通天元年、僧恵澄上言乞毀老子化胡経、敕秋官侍郎劉如璿等議状。 寧州通真観二十七宿真形図賛一巻記天宝中、寧州羅川縣金華洞獲玉像、皆列宿之真、唯少氐宿、改縣為寧真事。 道士令狐見堯正一真人二十四治図一巻貞元人。 孫思邈『馬陰二君内伝』一巻 又『太清真人煉雲母訣』二巻 『摂生真録』一巻 『養生要録』一巻 『気訣』一巻 『焼煉秘訣』一巻 『龍虎通元訣』一巻 『龍虎乱日篇』一巻 『幽伝福寿論』一巻 『枕中素書』一巻 『会三教論』一巻 龍虎篇一巻青羅子周希彭・少室山人孺登同注。 朱少陽道引録三巻浮山隠士、代・徳時人。 張志和『玄真子』二巻 戴簡真教元符三巻 楊嗣復『九徴心戒』一巻 裴煜延寿赤書一巻 紇干臮序『通解録』一巻 字は咸一、大中年間(847-860)江西観察使。 守真子秦鑑語一巻 道士張仙庭三洞瓊綱三巻 段世貴演正一化図三巻 女子胡愔黄庭内景図一巻 道士司馬承禎『坐忘論』一巻 又『修生養気訣』一巻 『洞元霊宝五岳名山朝儀経』一巻 賈参寥荘子通真論三巻垂拱中、隠武陵。 白履忠注黄庭内景経巻亡。 又三玄精辨論一巻 呉筠『神仙可学論』一巻 又『玄綱論』三巻 『明真弁偽論』一巻 『輔正除邪論』一巻 『弁方正惑論』一巻 『道釈優劣論』一巻 『心目論』一巻 『復淳化論』一巻 『著生論』一巻 『形神可固論』一巻 李延章集鄭綽録中元論一巻大和人。 施肩吾辨疑論一巻睦州人、元和進士第、隠洪州西山。 道士令狐見堯玉笥山記一巻 道士李沖昭南岳小録一巻 沈汾続神仙伝三巻 道士胡慧超神仙内伝一巻 晋洪州西山十二真君内伝一巻 李渤真系伝一巻 李遵茅三君内伝一巻 道士胡法超許遜修行伝一巻 張説『洪崖先生伝』一巻 張氳先生は、唐初の人。 沖虚子胡慧超伝一巻失名。慧超、高宗時道士。 潘尊師伝一巻師正。 蔡尊師伝一巻名南玉、字叔宝、宋祠部尚書廓七世孫、歴金部員外郎、棄官入道。大暦中卒。 劉谷神葉法善伝二巻 正元師謫仙崔少元伝二巻 陰日用傅仙宗行記一巻仙宗、開元資陽道士。 謝良嗣呉天師内伝一巻呉筠。 温造瞿童述一巻大暦辰溪童子瞿柏庭升仙、造為朗州刺史、追述其事。 李堅東極真人伝一巻果州謝自然。 江積八仙伝一巻大中後事。 王仲丘摂生纂録一巻 高福摂生録三巻 郭霽摂生経一巻 上官翼養生経一巻 康仲熊服内元氣訣一巻 氣経新旧服法三巻 康真人氣訣一巻 太先生訣一巻失名。大暦中、遇羅浮王公伝氣術。 菩提達磨胎息訣一巻 李林甫『唐朝煉大丹感応頌』一巻 崔元真霊沙受氣用薬訣一巻 又雲母論二巻天宝隠岷山。 劉知古日月元枢一巻 海蟾子元英還金篇一巻 還陽子太還丹金虎白龍論一巻隠士、失姓名。 陳少微大洞錬真宝経修伏丹砂妙訣一巻 厳靜大丹至論一巻 凡釈氏二十五家、四十部、三百九十五巻。失姓名一家、玄琬以下不著録七十四家、九百四十一巻。 蕭子良『浄注子』二十巻 王融の頌。 僧僧祐『法苑集』十五巻 又『弘明集十四巻 『釈迦譜』十巻 薩婆多『師資伝』四巻 虞孝敬『高僧伝』六巻 又『内典博要』三十巻 僧賢明『真言要集』十巻 郭瑜『修多羅法門』二十巻 駱子義『経論纂要』十巻 顧歡『夷夏論』二巻 甄鸞『笑道論』三巻 衛元嵩『斉三教論』七巻 杜乂『甄正論』三巻 李思慎『心鏡論』十巻 裴子野『名僧録』十五巻 僧宝唱『名僧伝』二十巻 又『比丘尼伝』四巻 僧恵皎『高僧伝』十四巻 僧道宗『続高僧伝』三十二巻 陶弘景『草堂法師伝』一巻 蕭回理『草堂法師伝一巻 『稠禅師伝』一巻 陽衒之『洛陽伽藍記』五巻 費長房『暦代三宝記』三巻 費長房は、成都の人で、隋の翻経学士である。 僧彦琮『崇正論』六巻 又『集沙門不拜俗議』六巻 『福田論』一巻 道宣『統略浄住子』二巻 又『通惑決疑録』二巻 『広弘明集』三十巻 『集古今仏道論衡』四巻 『続高僧伝』二十巻 梁の初頭より、貞観十九年(645)まで。 『後集続高僧伝』十巻 『東夏三宝感通録』三巻 『大唐貞観内典録』十巻 義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伝』二巻 法琳『弁正論』八巻 陳子良の注。 又『破邪論』二巻 法琳は、姓は陳氏である。太史令の傅弈が仏法を廃止するのを願い出て、法琳は傅弈と争い、蜀中に追放されて死んだ。 復礼『十門弁惑論』二巻 永隆二年(681)、太子文学の権無二の釈典の疑問に答えた。 楊上善『六趣論』六巻 又『三教銓衡』十巻 僧玄琬『仏教後代国王賞罰三宝法』一巻 又『安養蒼生論』一巻 『三徳論』一巻 姓は楊氏、新豊県の人。貞観十年(636)撰上した。 『入道方便門』二巻 『衆経目録』五巻 『鏡諭論』一巻 『無礙縁起』一巻 『十種読経儀』一巻 『無尽蔵儀』一巻 『発戒縁起』二巻 『法界僧図』一巻 『十不論』一巻 『懺悔罪法』一巻 『礼仏儀式』二巻 李師政『内徳論』一巻 上党の人、貞観年間(623-649)の門下典儀。 僧法雲『弁量三教論』三巻 又『十王正業論』十巻 絳州の人。 道宣『又撰注戒本』二巻 『疏記』四巻 『注羯磨』二巻 『疏記』四巻 『行事刪補律儀』三巻、あるいは六巻。 『釈門正行懺悔儀』三巻 『釈門亡物軽重儀』二巻 『釈門章服儀』二巻 『釈門帰敬儀』二巻 『釈門護法儀』二巻 『釈氏譜略』二巻 『聖迹見在図賛』二巻 『仏化東漸図賛』二巻 『釈迦方志』二巻 僧彦琮『大唐京寺録伝』十巻 又『沙門不敬録』六巻 龍朔年間(661-663)の人。隋とあわせて二人の彦琮がいる。 玄応『大唐衆経音義』二十五巻 玄惲『敬福論』十巻 又『略論』二巻 『大小乗観門』十巻 『法苑珠林集』一百巻 『四分律僧尼討要略』五巻 『金剛般若経集注』三巻 『百願文』一巻 玄惲は、本名は道世である。 玄範『注金剛般若経』一巻 又『注二帝三蔵聖教序』一巻 二帝は太宗・高宗。 慧覚『華厳十地維摩纘義章』十三巻 姓は范氏、武徳年間(618-623)の人。 行友『己知沙門伝』一巻 僧海順の事を最初に記した。 道岳『三蔵本疏』二十二巻 姓は孟氏、河陽の人、貞観年間(623-649)の人。 道基『雑心玄章并鈔』八巻 又『大乗章鈔』八巻 姓は呂氏、東平の人、貞観年間(623-649)の人。 智正『華厳疏』十巻 姓は白氏、安喜の人、貞観年間(623-649)の人。 慧浄『雑心玄文』三十巻 姓は房氏、隋の国子博士の房徽遠の従子である。 又『倶舎論文疏』三十巻 『大荘厳論文疏』三十巻 『法華経纘述』十巻 那提『大乗集議論』四十巻 『釈疑論』一巻 『注金剛般若経』一巻 『諸経講序』一巻 玄会『義源文本』四巻 又『時文釈鈔』四巻 『涅槃義章句』四巻 字は懐黙、姓は席氏、安定の人、貞観年間(623-649)の人。 慧休『雑心玄章鈔疏』巻数は亡失した。姓は楽氏、瀛州の人。 霊潤『涅槃義疏』十三巻 又『玄章』三巻 『遍摂大乗論義鈔』十三巻 『玄章』三巻 姓は梁氏、虞郷の人。 弁相『摂論疏』五巻 弁相は、浄影寺に居した。 玄奘『大唐西域記』十二巻 姓は陳氏、緱氏の人。 弁機『西域記』十二巻 清徹『金陵塔寺記』三十六巻 師哲『前代国王修行記』五巻 中宗の時まで。 『大唐内典録』十巻 西明寺僧撰。 毋煚『開元内外経録』十巻 道・釈の書二千五百余部、九千五百余巻を著録した。 智矩『宝林伝』十巻 法常『摂論義疏』八巻 又『玄章』五巻 姓は張氏、南陽の人、貞観年間(623-649)末の人。 慧能『金剛般若経口訣正義』一巻 姓は盧氏、曲江の人。 僧灌頂『私記天台智者詞旨』一巻 又『義記』一巻 字は法雲、姓は呉氏、章安の人。 道綽『浄土論』二巻 姓は衛氏、并州文水の人。 道綽『行図』一巻 智首『五部区分鈔』二十一巻 姓は皇甫氏。 法礪『四分疏』十巻 又『羯磨疏』三巻 『捨懺儀』一巻 『軽重儀』一巻 姓は李氏、趙郡の人。 慧満『四分律疏』二十巻 姓は梁氏、京兆長安の人。 慧旻『十誦私記』十三巻 又『僧尼行事』三巻 『尼衆竭磨』二巻 『菩薩戒義疏』四巻 字は玄素、河東の人。 空蔵大乗要句三巻姓王氏、新豊人。 道宗『続高僧伝』三十二巻 玄宗『注金剛般若経』一巻 道氤『御注金剛般若経疏宣演』三巻 『高僧嬾残伝』一巻 天宝年間(742-756)の人。 元偉『真門聖冑集』五巻 僧法海『六祖法宝記』一巻 辛崇『僧伽行状』一巻 神楷『維摩経疏』六巻 霊湍『摂山棲霞寺記』一巻 『破胡集』一巻 会昌の時、仏法を沙汰する詔勅。 法蔵『起信論疏』二巻 『法琳別伝』二巻 『大唐京師寺録』巻数は亡失した。 玄覚『永嘉集』十巻 慶州刺史の魏靖の編集。 懐海『禅門規式』一巻 希運『伝心法要』一巻 裴休の集(序の誤り)。 玄嶷『甄正論』三巻 光瑤『注僧肇論』二巻 李繁『玄聖蘧廬』一巻 白居易『八漸通真議』一巻 『七科義状』一巻 雲南国使の段立之の問い、僧悟達の答え。 『棲賢法雋』一巻 僧恵明と西川節度判官鄭愚・漢州刺史趙璘が仏書を論じた。 『禅関八問』一巻 楊士達の問い、唐宗美の答え。 僧一行『釈氏系録』一巻 宗密『禅源諸詮集』一百一巻 又『起信論』二巻 『起信論鈔』三巻 『原人論』一巻 『円覚経大小疏鈔』それぞれ一巻 楚南『般若経品頌偈』一巻 又『破邪論』一巻 大順年間(890-891)の人。 希還『参同契』一巻 良价『大乗経要』一巻 又『激勵道俗頌偈』一巻 光仁『四大頌』一巻 又『略華厳長者論』一巻 無殷『垂誡』十巻 神清『参元語録』十巻 『智月僧美』三巻 恵可『達摩血脈』一巻 靖邁『古今訳経図紀』四巻 智昇『続古今訳経図紀』一巻 又『続大唐内典録』一巻 『続古今仏道論衡』一巻 『対寒山子詩』七巻 天台隠士。台州刺史の閭丘胤序、僧道翹の集。寒山子は唐興県寒山巌に隠れ、国清寺にて隠者の拾得とともに往還した。 龐蘊『詩偈』三巻 字は道玄、衡州衡陽県の人で、貞元年間(785-805)初頭の人、三百余篇ある。 智閑『偈頌』一巻二百余篇。 李吉甫『一行伝』一巻 王彦威『内典目録』十二巻 右、道家類は一百三十七家、七十四部、一千二百四十巻である。失姓名は三家、玄宗以下の著録しなかったのは一百五十八家、一千三百三十八巻である。すべて一百三十七家、一百七十四部である。 『管子十九巻』管仲。 『商君書五巻』商鞅。あるいは商子につくる。 『慎子』十巻 慎到の撰、滕輔の注。 『申子』三巻 申不害。 『韓子』二十巻 韓非。 『晁氏新書』七巻 晁錯。 董仲舒『春秋決獄』十巻 黄氏正。 『崔氏政論』六巻 崔寔。 『劉氏政論』五巻 劉廙。 『阮子政論』五巻 阮武。 『劉氏法論』十巻 劉邵。 『桓氏世要論』十二巻 桓範。 『陳子要言』十四巻 陳融。 李文博『治道集』十巻 邯鄲綽『五経析疑』三十巻 尹知章『注管子』三十巻 又『注韓子』 巻亡。 杜佑『管氏指略』二巻 李敬玄『正論』三巻 右、法家類は十五家、十五部、一百六十六巻である。尹知章以下の著録しなかったのは三家、三十五巻である。 『鄧析子』一巻 『尹文子』一巻 『公孫龍子』三巻 陳嗣古注『公孫龍子』一巻 劉邵『人物志』三巻 劉炳『注人物志』三巻 姚信『士緯』十巻 魏文帝『士操』一巻 盧毓『九州人士論』一巻 范謐『弁名苑』十巻 僧遠年『兼名苑』二十巻 賈大隠『注公孫龍子』一巻 趙武孟『河西人物志』十巻 杜周士『広人物志』三巻 宋璲『呉興人物志』十巻 字は勝之で、呉興烏程県の人である。大中年間(847-860)の時の人。 右、名家類は十二家、十二部、五十五巻である。趙武孟以下で著録しなかったのは三家、二十三巻である。 墨子十五巻墨翟。隨巣子一巻胡非子一巻 右墨家類三家、三部、一十七巻。 鬼谷子二巻蘇秦。楽台注鬼谷子三巻梁元帝補闕子十巻尹知章注鬼谷子三巻 右縦横家類四家、四部、一十五巻。尹知章不著録。 尉繚子六巻 尸子二十巻尸佼。 呂氏春秋二十六巻呂不韋撰、高誘注。 許慎注淮南子二十一巻淮南王劉安。 高誘注淮南子二十一巻 又淮南鴻烈音二巻 厳尤三将軍論一巻 王充論衡三十巻 応劭風俗通義三十巻 蔣子万機論十巻蔣済。 杜恕篤論四巻 鍾会芻蕘論五巻 傅子一百二十巻傅玄。 張儼默記三巻 又誓論三十巻 裴玄新言五巻 蘇道立言十巻 劉欽新義十八巻 秦子三巻秦菁。 張明折言論二十巻 古訓十巻 孔衍説林五巻 抱朴子外篇二十巻葛洪。 楊偉時務論十二巻 范泰古今善言三十巻 徐益寿記聞三巻 何子五巻何楷。 劉子十巻劉勰。 梁元帝金樓子十巻 朱澹遠語麗十巻 又語対十巻 張公雑記一巻張華。 陸士衡要覧三巻 郭義恭広志二巻 崔豹古今注三巻 伏侯古今注三巻 江邃釈文十巻 盧辯稱謂五巻 謝昊物始十巻 任昉文章始一巻張績補。 姚察続文章始一巻 庾肩吾採璧三巻 韋道孫新略十巻 徐陵名数十巻 沈約袖中記二巻 范謐典墳数集十巻 侯亶祥瑞図八巻 孟衆張掖郡玄石図一巻 高堂隆張掖郡玄石図一巻 孫柔之瑞応図記三巻 熊理瑞応図讚三巻 顧野王符瑞図十巻 又祥瑞図十巻 王劭皇隋霊感志十巻 許善心皇隋瑞文十四巻 何望之諫林十巻 虞通之善諫二巻 孟儀子林二十巻 沈約子鈔三十巻 庾仲容子鈔三十巻 殷仲堪論集九十六巻 崔宏帝王集要三十巻 陸澄述正論十三巻 又缺文十巻 徐陵文府七巻宗道寧注。 劉守敬『四部言心』十巻 『新旧伝』四巻 『古今弁作録』三巻 『博覧』十五巻 『部略』十五巻 『翰墨林』十巻 魏徴『群書治要』五十巻 『麟閣詞英』六十巻 高宗の時に勅撰。 朱敬則『十代興亡論』十巻 薛克構『子林』三十巻 虞世南『帝王略論』五巻 劉伯荘『群書治要音』五巻 張大素『説林』二十巻 王方慶『続世説新書』十巻 韓潭『統載』三十巻 夏綏銀節度使。貞元十三年(797)撰上した。 熊執易『化統』五百巻 熊執易は九経を分類して書をつくり、三十年にして完成したが、まだ撰上する前に、西川で卒した。武元衡が写して進上しようとしたが、妻の薛氏は隠して許さなかった。 李文成博雅志十三巻安国公興貴子。 元懐景属文要義十巻 崔玄暐行己要範十巻 盧蔵用『子書要略』一巻 馬意林三巻 魏氏手略二十巻魏。 辛之諤敍訓二巻開元十七年上、授長社尉。 博聞奇要二十巻開元武功縣人徐闉上、詔試文章、留集賢院校理。 周蒙続古今注三巻 薛洪古今精義十五巻 趙蕤長短要術十巻字太賓、梓州人。開元、召之不赴。 杜佑『理道要訣』十巻 賀蘭正元用人権衡十巻貞元十三年上。 樊宗師『魁紀公』三十巻 又『樊子』三十巻 郭昭度治書十巻 朱朴致理書十巻 蘇源治亂集三巻唐末人。 張薦江左寓居録巻亡。 張楚金紳誡三巻 馮伉諭蒙一巻 庾敬休諭善録七巻 蕭佚牧宰政術二巻耒陽令。 魯人初公侯政術十巻魯人名初不著姓、大中人。 李知保検志三巻代宗信州司倉参軍。 王範続蒙求三巻 白廷翰唐蒙求三巻広明人。 李伉系蒙二巻 盧景亮三足記二巻 右雑家類六十四家、七十五部、一千一百三巻。失姓名六家、虞世南以下不著録三十四家、八百一十六巻。 →巻五十九 志第四十九つづ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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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巻二百二十二上 列伝第一百四十七上 南蛮上 南詔上 南詔は、あるいは鶴拓といい、または龍尾、または苴咩、または陽剣といった。もとは哀牢の夷の後裔で、烏蛮の別種である。夷の語で王を「詔」という。その先祖の頭目は六あり、自ら「六詔」といい、蒙巂詔・越析詔・浪穹詔・邆睒詔・施浪詔・蒙舎詔である。兵は隔てられ、君公と相対することはできなかった。蜀の諸葛亮がこれを討定した。蒙舎詔は諸部の南にあり、そのため南詔と称した。永昌・姚州の間、鉄橋(雲南省江県西北、故巨津州北百三十里)の南におり、東は爨(さん)を隔て、東南は交趾に属し、西は摩伽陀(マガタ)、西北は吐蕃と接し、南は女王国、西南は驃(ピョー)、北は益州にあたり、東北は黔・巫を境界とした。王都は羊苴咩城で、別都を善闡府といった。 王は東に向かって座し、その臣は整列し、述べるところがあっても臣とは称さない。王は自らを「元」といい、「朕」というようなものである。その配下のことを「昶」といい、「卿」「爾(なんじ)」というようなものである。官を坦綽・布燮・久賛といい、これを清平官という。国事の軽重を決する所以であり、唐の宰相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る。酋望・正酋望・員外酋望・大軍将・員外軍将というのは、試官(正式に任命されていない官吏)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る。幕爽は兵を司り、琮爽は戸籍を司り、慈爽は礼を司り、罰爽は刑を司り、勧爽は官人を司り、厥爽は工作を司り、万爽は財務を司り、引爽は接客を司り、禾爽は商売を司り、みなは清平官・酋望・大軍将がこれを兼任した。爽は省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る。督爽は三省を統べる。乞託は馬を司り、禄託は牛を司り、巨託は穀物貯蔵庫を司り、また清平官・酋望・大軍将がこれを兼任した。爽酋・弥勤・勤斉というのは賦税を司る。兵獳司というのは、機密を司る。大府の主将を演習といい、副官を演覧という。中府の主将を繕裔といい、副官を繕覧という。下府の主将を澹酋といい、副官を澹覧という。小府の主将を幕撝といい、副官を幕覧という。府には陀酋があり、文官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る。陀西というのは判官のようなもので、大抵こ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る。たいてい動員がかかれば、文書を下して村に集め、必ずその時期を占った。百家には総佐が一人、千家には治人官が一人、万家には都督が一人いた。たいてい田五畝を双といった。上官には田四十双を、上戸には田三十双を授け、これには差があった。壮者はみな兵隊となり、馬があれば騎兵となった。人は毎年皮の衫(はだぎ)・袴を給付された。村落の遠近によって四軍に分け、旗幟によって四方に分け、一将に面して千人が統率され、四軍に一将を置いた。おおむね敵が国境に侵入すれば、侵入に面した将がこれを防いだ。王の親兵を朱弩佉苴という。佉苴というのは皮帯のことである。郷兵から選んで四軍の羅苴子とし、朱色の鞮鍪(皮兜)を被り、犀革の銅盾を背負って跣(はだし)となり、険しい地を走っては飛ぶかのようであった。百人に羅苴子を置き、一人が統率した。 望苴蛮というのは、蘭蒼江の西にあった。男女ともに勇ましく敏捷で、鞍をつけずに騎乗し、よく矛剣を用い、短甲で胴体を覆い、皮兜にみな猫や牛の尾を挿し、突撃すると神の如くであった。おおむね出兵すれば、望苴蛮の子弟が最前列となった。清平官の子弟を羽儀とした。王の左右には羽儀の長八人がいて、清平官は王にまみえては佩剣することができず、ただ羽儀の長が佩刀して親信とした。六人の曹長があり、曹長は軍功によって大軍将に補任された。大軍将は十二人、清平官と等列で、日々議して王の所に仕え、出ては軍を治めて節度と称し、ついで清平官を補佐した。内算官があり、王に代わって裁許した。外算官は、王の所を記して処理し、六曹に付した。外には六の節度があり、弄棟・永昌・銀生・剣川・柘東・麗水といった。二の都督があり、会川・通海といった。十の瞼があるが、夷語で瞼というのは州のようなもので、雲南瞼・白厓瞼(または勃弄瞼という)・品澹瞼・邆川瞼・蒙舎瞼・大釐瞼(または史瞼という)・苴咩瞼(または陽瞼という)・蒙秦瞼・矣和瞼・趙川瞼がある。 祁鮮山の西は熱病が多く、地は平らかで、草は冬でも枯れない。曲靖州から滇池までは、人は水耕し、蚕は柘(やまぐわ)を食べ、蚕は生まれて二十日ほどで繭となる。錦縑を織れば精緻である。大和・祁鮮から西の人は養蚕せず、波羅樹の実を割く。形は綿のようであり、紐縷(ひも)で布をつくった。覧瞼の塩井より産する塩が最も鮮白であり、ただ王が食べることができ、取るに足ればすぐに滅窯してしまう。昆明城に複数の塩井があり、皆塩を算出するが、王は食さず、群蛮がこれを食す。永昌の西に桑が石の上に自生し、その林上にまげて両向きとして下に植え、採取して弓とし、漆を塗布しなくても強弓となり、名を瞑弓という。大河や山々には往々として金が採れ、または砂をさらってこれを得た。麗水には多くの砂金を含む。越睒の西には薦草が多く、良馬を産し、世上に「越睒駿」という。始め仔馬が生まれると、一歳までは莎(はますげ)を手綱として繋ぎ、米のとぎ汁を飲ませ、七年して御せるようになり、一日に数百里を馳せる。 王が出御すると、八旗を建て、紫もしくは青で、白の斿(旒さお)がつき、雉翣(雉の羽飾り)が二あり、旄鉞(旗と斧)は紫の袋を被せ、翠蓋(緑色の傘)もある。王母は信麼といい、または九麼ともいう。妃を進武という。信麼が出ると、また八旗を建てる、白の斿(旒さお)がつく。曹長以降は金の佉苴(革帯)に繋ぐ。上位物は絳紫(青紫色)である。功績があれば錦を加え、さらに功績があれば金波羅を加えた。金波羅とは虎皮である。功が少ない者は、襟の背中に袖をつけず、次は衿のみとする。婦人は化粧をせず、紫蘇で髪を潤わせる。貴族は綾錦の肌着で、上より錦一幅を羽織る。両股辮(三つ編みツインテール)を髷とし、耳に珠貝(アコヤガイ)・瑟瑟(ラピスラズリ)・虎魄(琥珀)をつける。寡婦は人と関係を持つことは禁止されておらず、結婚は夕方に行い秘密裏に婚家に送った。すでに嫁している者が他者と姦淫に及べば、皆死罪となった。俗では寅正(一月を正月とする)とし、ほとんど大抵は中国と大同小異である。膾魚は一寸ほどで、胡瓜・山椒・蔱(グミ)をあえ、「鵞闕」と称した。瓢笙を吹き、笙は四管で、酒は客前で笙を吹いて盃をすすめて飲み干させた。繒(かとり)の布を市場で貝と為替した。貝の大きさは指ほどで、十六枚で一枚が得られた。軍隊が行軍すれば、人は糧を一斗五升もたらし、二千五百人を一営とした。その軍法は、前に傷がある者は治療し、後に傷がある者は斬刑とした。田を耕作するのに牛一匹に三人がつき、前は曳き、中は押し、後ろは走った。しかし農事を専らにし貴賎なく皆耕作した。繇役せず、人は一年に米二斗を租税で納めた。一芸ある者は田を給し、二芸の場合は収めて税とした。 王は蒙氏で、父子は名を相続した。舎尨より以来、系譜の順序があるが考察すべきである。舎尨は独邏を生み、または細奴邏といい、高宗の時に遣使して入朝し、錦袍を賜った。細奴邏は邏盛炎を生み、邏盛炎は炎閤を生んだ。武后の時、盛炎は自ら入朝し、その時に妻はまさに妊娠しており、盛邏皮を生み、喜んで「私にはまた子がある。唐の地で死んだとしても満足だ」と言った。炎閤が即位し、開元年間(713-741)に死んだ。弟の盛邏皮が即位し、皮邏閣を生んだ。特進を授けられ、台登郡王に封ぜられた。炎閤にまだ子がなかった時、閤羅鳳を後嗣としていたが、子が生まれたため、宗家に血筋を戻すよう、名を承閤としたが、ついに改め戻されなかった。 開元年間(713-741)末、皮邏閣は河蛮を駆逐し、大和城を奪取し、また大釐城を襲撃してこれを守り、因城の龍口によった。夷語で山の起伏を「和」といい、そのため「大和」といい、閤羅鳳の居所となった。天子は詔して皮邏閣に帰義の名を賜った。この時になって五詔は弱体化し、帰義ひとり強く、厚く剣南節度使の王昱に利益誘導し、六詔を合わせて一つとなることを求め、裁可された。帰義はすでに群蛮に並び、ついに吐蕃を破り、次第に驕慢となった。入朝し、天子はまた礼を加えた。また渳河(洱海)の蛮を破った功績によって、勅使を馳せ遣し冊封して雲南王とし、錦袍・黄金螺鈿の帯七事を賜った。ここにおいて大和城に遷り治めた。天宝年間(742-756)初頭、閤羅鳳の子の鳳迦異を遣わして宿衛に入れ、鴻臚卿を拝し、恩賜はまことに他の人と異っていた。 天宝七載(748)、帰義が死ぬと、閤羅鳳が即位し、王を襲名した。その子の鳳迦異を陽瓜州刺史とした。それ以前、安寧城に五箇所の塩井があり、人は竈で煮て自給していた。玄宗は特進の何履光に詔し、出兵して南詔の境を定め、安寧城および塩井を奪取し、再度馬援の銅柱を立てて帰還した。 鮮于仲通は剣南節度使を領したが、性格凶暴で知略に乏しかった。南詔はかつて妻子とともに都督に謁してから雲南を通過するのが慣習であったが、太守の張虔陀が私にし、多くを要求したが、閤羅鳳は応じなかった。張虔陀はしばしば罵って物惜しみし、陰でその罪を表したから、閤羅鳳は怒って反き、兵を発して張虔陀を攻めて殺し、姚州および小夷の州およそ三十二を奪取した。翌年、鮮于仲通は自ら率いて戎・巂州を出て、二道を分けて進み曲州・靖州に次いだ。閤羅鳳は使者を遣わして謝罪し、「願わくば捕虜を返還し、自ら刷新して姚州に築城したいです。もし聴されないのなら、吐蕃に臣属しますが、そうなると、おそれながら雲南は唐の地ではなくなるでしょう」と言ったから、鮮于仲通は怒り、使者を捕らえ、進軍して白厓城に迫ったが、大敗して撤退した。閤羅鳳は戦死者を埋葬して京観を築き、ついに北は吐蕃に臣従し、吐蕃は南詔を弟とした。夷(吐蕃)では弟を「鍾」というから、そのため「賛普鍾(ツェンポの弟)」と称し、金印を賜い、「東帝」と号した。碑を国門に掲げ、やむをえず叛いたことを明らかとした。かつて、「我は昔より代々中国を奉り、封賞をかさね、後嗣は容れて帰順した。もし唐の使者が至り、碑文を指すことができれば我が罪を洗い祓うだろう」と言った。たまたま楊国忠が剣南節度使となって国にあたり、すなわち天下の兵およそ十万を整えて、侍御史の李宓をしてこれを討伐させたが、補給するものがおらず、海(洱海)を渡って疫病で死んだ者は道に相次いだ。李宓は大和城で敗れ、死者は十人中の八人に及んだ。またちょうどその時安禄山が叛乱し、閤羅鳳はこれによって巂州会同軍を奪取し、清渓関によった。越析詔を破り、越析詔王の于贈を梟首した。西は尋伝蛮・驃の諸国が降った。 尋伝蛮は、習俗は糸や綿がなく、裸足で棒や茨を踏んでも苦しまない。豪猪(ヤマアラシ)を射て、その肉を生食する。戦えば、竹籠を頭に兜のように被る。その西に裸蛮がいて、または野蛮ともいい、山中に散漫し、君長がおらず、檻のような家をつくって居住した。男は少なく女が多く、田を耕さず、木皮をもって体を覆う。婦人は十ないしは五人で一人の男子を養う。広徳年間(763-764)初頭、鳳迦異は柘東城を築くと、諸葛亮の石刻があった。文には「碑が即ち倒れれば、蛮は漢の奴隷となるだろう」とあり、夷は畏れて誓い、常に石を保護した。 大暦十四年(779)、閤羅鳳が卒したが、鳳迦異がその前に死んでいたから、その孫の異牟尋が立って嗣いだ。異牟尋には知略があり、衆をよくし、ほぼ書を知っていた。母の李氏は、独錦蛮の娘である。独錦蛮はまた烏蛮の種で、秦蔵川の南にいた。天宝年間(742-756)、その長に命じて蹄州刺史とした。代々南詔と婚姻関係にあった。 異牟尋が立つと、衆二十万をつくして入寇し、吐蕃と合力した。一隊は茂州を駆け抜け、文川を越え、灌口を騒がせた。一隊は扶州・文集を駆け抜け、方維・白垻を掠奪した。一隊は黎州・雅州に侵入し、邛郲関を攻撃した。その配下に命じて「我がために蜀を取り東府とすれば、職人や妓女はすべて邏娑城に送り、年に一縑(かとり)を与えよう」と言った。ここに進軍して城邑を陥落させ、人々は山に逃げた。徳宗は禁衛および幽州軍を発して東川への援軍とし、山南の兵と合わせ、大いに異牟尋の軍を破り、斬首すること六千級、敵の捕虜や負傷者ははなはだ多く、崖から転落する者十万におよんだ。異牟尋は恐れ、さらに苴咩城に遷り、築くこと南北十五里におよび、吐蕃は日東王に封じた。 しかし吐蕃は重税を課して苛政であり、ことごとく要害を奪って駐屯して侍らせ、毎年出兵要請をして防衛を助けさせたから、異牟尋は次第に苦しんだ。そのため西瀘令の鄭回なる者がおり、唐の官吏であったが、巂州の敗戦で捕虜となっていた。閤羅鳳は儒学の才能を重んじて「蛮利」と号し、子弟を教育させ鞭打ちもさせたから、そのため国中に憚りがなかった。後に清平官となった。鄭回は異牟尋に説いて「中国は礼義があり、少し責めを求めたとしても、吐蕃のように貪欲酷薄なこと極まりないということはありません。今吐蕃との関係を破棄して再び唐に帰順すれば、遠征の労なく、利はこれより大きいものはありません」と言った。異牟尋はこれをよしとし、次第に内部で謀議したが、しかしながら未だにあえて公表しなかった。また節度使の韋皋が諸蛮を慰撫するに威光や恩恵があり、諸蛮はすこぶる異牟尋の語を得て韋皋に伝えた。その時貞元四年(788)であった。韋皋は間諜を派遣して書を遺したから、吐蕃はこれを疑い、責めて大臣の子を人質とし、異牟尋は次第に怨んだ。 その後貞元五年(789)、策を決して使者三人を派遣し、それぞれ違う道を通って成都に赴き、韋皋に帛書を遣わしていう、「異牟尋は代々唐の臣下ですが、さきに張虔陀のせいで、志は後悔に吞まれてしまい、勅使が至り、澄み雪ぐことができず、部族をあげて恐れ苦しみ、不本意のはかりごととなってしまいました。鮮于仲通はこの頃挙兵し、そのため自ら新たに従うができませんでした。祖父はそむき、吐蕃の欺きのため一人盟約に背くことになりました。神川都督の論訥舌(ロンチツェン)は浪人の利羅式をして部族を惑わし、兵を起こすのにも定まった時がなく、今まで十二年となりました。これが一つめの忍です。天では蕃廷に禍いとし、降っては会見場で仲違いさせ、太子の弟は兄を流竄し、近臣は汚職専横をつくしています。みな尚結賛(シャンギェルツェン)の陰謀で、そのため殺害が横行し、かつての功臣は一、二人いるかいないかになってしまいました。論訥舌らは王を冊封し、小国の奏請は上達させません。これは二つめの忍です。また論訥舌を遣わし城を鄙へと追いやり、邑を潰えて耐え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利羅式はひそかに重賞を取り、部落は皆驚いています。これは三つめの忍です。また利羅式は使者を「お前の将軍は滅んでいる。我でなければだれがいるのか?お前が富めるところはまさに我がためにあるべきなのだ」と罵りました。これが四つ目の忍です。 今、吐蕃は利羅式に甲士六十侍衛をゆだねていますが、心が邪悪なのを知りながら罪ではないとしています。これが一つ目の忍び難きことです。吐蕃は奸詐で詭弁があり、たやすく懐に入り込んで勢力で侵します。生を楽しむかのように、実に先人を侮辱し、罪を部落に押し付けます。これが二つ目の忍び難きことです。撤退した渾王は吐蕃のために殺害され、遺児は騙されました。西山の女王はその位を奪われ、拓抜の首領は殺戮されました。僕固の志は忠誠なのに、その身はまた喪亡しました。一朝を思い起こすごとにまたこの禍いを受けているのです。これが三つ目の忍び難きことです。朝廷に行き降使を招き、心には二心がなく、詔して信節は箱に入れられ、みな吐蕃の朝廷に送られます。中華が仁で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るとはいえ、業は吐蕃の臣となり、声を呑んで訴えることがありません。これが四つ目の忍び難きことです。 かつて祖父は先帝の寵があり、後嗣は愚か者を率いて王位を襲名しました。人は礼楽を知り、もとより唐風に化していました。吐蕃は詐って百情を欺き、互いに接近するのを憎く思っています。異牟尋は願わくは誠をつくして心を日々新たにし、天子に帰順したいのです。願わくば加えて剣南・西山・涇原などの州を守り、安西を鎮め守り、兵をあげて四方にのぞみ、回鶻の諸国に委せて、侵掠されるところに、吐蕃の勢いを分散して力を散らせば、強いままでいることはできず、これ西南の隅は天子の兵を煩わせることはなく、功績を立てることができるのです。」 そして韋皋に黄金・丹砂を贈った。韋皋は使者を京師に護送し、使者は異牟尋が天子に帰順することを請い、唐のために藩屏となることを奏上した。金は改めて帰順することを示し、丹は赤心(まごころ)である。徳宗は喜び、詔書を賜い、韋皋に命じて間諜を遣して窺わせた。 韋皋はその部下の崔佐時をして羊苴咩城に至らしめた。その時吐蕃の使者が多数いて、ひそかに崔佐時に戒めて牂柯国の使者の服に着替えさせて入らせた。崔佐時は、「私は唐の使者である。どうして小夷の服装に従うことができようか」と言ったから、異牟尋は夜に迎えて、席次を設けて篝火を並べ、崔佐時は即ち天子の意を述べた。異牟尋は心の内で吐蕃を恐れ、左右の者を顧みて顔色を失い、流涕して再拝して命を受けた。その子の閤勧および清平官をして崔佐時とともに点蒼山で会盟させた。載書(会盟の誓約文)は四つで、一つは神祠の石室におさめ、一つは西洱水に沈め、一つは祖廟に置き、一つは天子に奉った。そこで兵を発して吐蕃の使者を殺し、誓約文を献じ、曹長の叚南羅・趙迦寬を遣わして崔佐時にしたがって入朝した。 それ以前、吐蕃は回鶻と戦い、死傷者が甚だしく、そこで南詔の万人を徴兵した。異牟尋は吐蕃を攻撃したいと思い、表向きは寡兵弱小を装って、五千人が向かうと言ったから、吐蕃は許可した。そこで自ら数万を率いて後を追い、昼夜兼行し、大いに吐蕃を神川で破り、遂に鉄橋をたち、溺死するものは万人を数え、その五王を捕虜とした。そこで弟の湊羅棟・清平官の尹仇寬ら二十七人を遣わして入朝して地図・方物を献上し、南詔の復号を願い出た。帝は賜物を加え、尹仇寬を左散騎常侍に任命し、高渓郡王に封じた。 翌年夏六月、異牟尋を冊して南詔王とした。祠部郎中の袁滋を持節領使とし、成都少尹の龐頎を副官とし、崔佐時を判官とした。倶文珍を宣慰使とし、劉幽巌を判官とした。黄金の印を賜い、その文には「貞元冊南詔印」とあった。袁滋は大和城に到り、異牟尋は兄の蒙細羅勿らを遣わし良馬六十で迎えた。金の馬頭飾りや玉の轡飾りがつけられ、兵は鐸を振るって道を挟んで並んだ。異牟尋は金の甲冑を着用し、虎の皮をかぶり、二振の鐸鞘(鋭利な刀)を持った。矛を持った千人衛がおり、大きな象十二頭が前に曳かれ、騎兵・歩兵は列を並べた。夜明けに冊を授け、異牟尋は官吏を率いて北面して立ち、宣慰使は東向となり、冊使は南向きとなり、そこで詔冊を読んだ。案内する者が異牟尋を引いて席につかせ、跪いて冊印を受け、稽首再拝した。また賜服・備物を受け、退いて「開元・天宝年間(713-756)、曾祖父および祖父はみな冊を受けて王位を襲名し、これより五十年。貞元皇帝(徳宗)は罪のあとを洗い流して功績を記録され、ふたたび爵命を賜りました。子々孫々までまた爵を賜わり永遠に唐の臣下となります」と言った。そこで大いにその下に会し、使者をもてなし、銀細工の馬頭盤(匙置き)二つを出してきて、袁滋に「これは天宝(742-756)の時に先君(閤羅鳳)が鴻臚少卿に宿衛したとき、皇帝(玄宗)から賜ったものです」と言った。笛工と歌女がいて、みな白髪の老人であった。袁滋に「これは先君が帰国の時に、皇帝が胡部・亀茲の二楽団を賜りました。今は死んで失わ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が、ただ二人だけがいるのです」と言った。酒が来ると、異牟尋は座り、盃を袁滋の前に奉り、袁滋は盃を受けて「南詔は深く先祖のなした業績を思い、忠誠心を抱き、永く西南の藩屏となり、後嗣をして絶やすようなことがあってはならない」といい、異牟尋は拝して「どうして使者の命ずることを受けないなんてことがありましょうや」と言った。 袁滋が帰還すると、再び清平官の尹輔酋ら七人を遣わして天子に謝礼し、鐸鞘・浪剣・鬱刃・黄金・瑟瑟(ラピスラズリ)・牛黄・琥珀・綿布・紡ぎ糸・象・犀・越睒の統倫馬を献上した。鐸鞘というのは、形は刀のようで、孔があって近づけば綺麗な水が出て、金で飾られ、撃って貫けないものはなく、夷人は最も宝とし、毎月血で祀った。鬱刃というのは、鋳造するときに毒薬で冶(つく)り、完成して取り出すと刃紋が躍動すること星のようであり、十年にして完成し、馬血を塗り、黄金や犀で鐔・頭を飾り、人を傷つければ即死した。浪人が鋳造するから、そのためまたの名を浪剣といい、王が佩刀しており、七世に伝わった。 異牟尋は吐蕃を攻撃し、再び昆明城を奪取して食塩池とした。また施蛮・順蛮を破り、その二王を捕虜とし、白厓城を置いた。よって磨些蛮を平定し、昆山、西爨の故地に隷属させた。茫蛮を破り、弄棟蛮・漢裳蛮を奪い、雲南の東北を実効支配した。 施蛮は、鉄橋の西北にいて、大施睒・斂尋睒にいた。男子は繒布を着た。女は髮を分けて額にたらし、一髻をつくって後に垂らし、裸足で皮を着た。 順蛮は、もとは施蛮と剣・共の諸川に雑居した。咩羅皮・鐸羅望はすでに邆川・浪穹を失い、剣・共の地を奪った。そのため鉄橋に移り、剣睒の西北四百里にいたから、剣羌と号した。 磨蛮・些蛮は、施蛮・順蛮とともに、みな烏蛮の一種族であり、鉄橋・大婆・小婆・三探覧・昆池などの川にいた。風土は牛や羊が多く、習俗では沢で顔を洗わず、男女は皮を着て、習俗は飲酒・歌舞を好んだ。 茫蛮は関南の一種で、茫というのは、その君主の号であり、または茫詔と呼んだ。永昌の南に茫天連・茫吐薅・大睒・茫昌・茫鮓・茫施があり、大抵みなその種族である。楼に住み、城郭はない。ある者は漆の歯、ある者は金歯であった。青布短袴を着て、脛は露出し、繒布で腰をまとい、その余りを後ろに垂らして飾りとした。婦人は五色の娑羅籠(木綿の円筒スカート)を着た。象はわずかで牛のようであり、養って耕作に用いた。 弄棟蛮というのは、白蛮の一種族である。その部族は、もとは弄棟県の辺境の地におり、昔は褒州とし、首領を刺史としたが、誤ってその参軍に殺されたから、族を引き連れて北に逃げ、後に磨些江の側に散居し、そのため剣・共の諸川にもまた居住した。 漢裳蛮は、もとは漢人の一部族で、鉄橋にいた。思うに早朝に頭に衣をまとっているが、他は漢服と同じようなものである。 貞元十五年(799)、異牟尋は謀って吐蕃を攻撃し、邆川・寧北などの城をもって寇路にあたり、険しい山に深く塹壕を掘って戦いの準備に備え、帝は出兵助力を許した。また大臣の子弟を韋皋の人質とすることを願い出たが、韋皋は固辞したが、かたく願い出たから、ことごとくを成都に宿らせ、みな就学させた。かつ、「昆明・巂州は吐蕃と接っており、先んじて出兵しなければ、虜(吐蕃)のために脅かされるところで、かえって我らの患いとなります」と言い、韋皋に願い出てこのようにした。その時、唐兵はこの頃京西・朔方に駐屯し、大いに兵糧を積みたくわえ、南北を一緒に攻撃して故地を攻めとろうとした。しかし南方に軍事品を輸送する期間を考えると、兵はことごとく集まらなかった。この夏、虜(吐蕃)の麦が熟らず、疫癘が流行し、賛普も死に、新君主が即位した。韋皋は虜(吐蕃)があえて動かないから、異牟尋に勧めて、「緩やかに万全をあげ、いよいよ速くしても功績はあがらない。今、国境の上の兵士は十倍であったのは過去のことであり、かつ行営(駐屯軍)はすべて巂州にいて、西瀘の吐蕃路はおさえ、昆明・弄棟から虜(吐蕃)はいなくなるだろう」といった。異牟尋はその年を期して実行することを願い出た。 吐蕃の大臣は歳(ほし)が辰に在(やど)っているから、出兵する時期であるとし、南詔を襲撃しようと謀った。軍を閲兵して道を整え、まさに十月に巂州を包囲しようとし、軍は昆明におよそ八万が駐屯しており、全員に一年間の兵糧を命じた。賛普は舅の攘鄀羅を都統とし、尚乞力(シャンチチ)・欺徐濫鑠を遣わして西貢川に駐屯した。異牟尋と韋皋は互いにこれを聞き、韋皋は部将の武免に命じて弩士三千を率いて赴任させ、亢栄朝を一万人で黎州に駐屯し、韋良金を二万五千人で巂州に駐屯し、南詔に急ありと約し、すべて進軍し、俄準添城を過ぎると、南詔が兵糧を供与した。吐蕃は軍五万を率いて曩貢川から軍を二分して雲南を攻め、一軍は諾済城より巂州を攻めた。異牟尋は東蛮・磨些の動きが予測しがたいのを恐れ、吐蕃を道案内することを恐れ、先んじて攻撃しようとした。韋皋に報して「巂州は実に往来の道であり、数州を防ぎ覆うから、虜は百計を案じてこれを窺っています。そのため兵を厳にして守り、障壁は望み、穀物はどこまでもあり、東蛮はおろかにも敢えて二心を抱くでしょうか?」と言った。異牟尋は東・磨些の諸蛮に檄(げき)して城中に兵糧を運び入れ、応じない者はことごとく焼き払った。吐蕃の顒城の将の楊万波は降伏を約束したが、事は事前に洩れ、吐蕃は兵五千で守り、韋皋はまさにこれを撃破せんとした。楊万波と籠官は顒城が陥落すると、その人二千人を宿川に移した。韋皋は扶忠義を将としてまた末恭城を取り、捕虜は牛や羊に繋いで千を数えた。賛普の大将の既煎譲律は兵をもって十貢川を隔てて一家屋にて駐屯し、国師の馬定徳は部族を率いて降伏した。西貢節度監軍の野多輸煎は、賛普乞立賛(チソンデツェン)の養子で、まさに先代の賛普に従って殉死すべきところを、また扶忠義に詣でて降伏した。ここにおいて虜(吐蕃)は気勢が衰え、軍は不振であった。欺徐濫鑠は鉄橋に至ったが、南詔はその水に毒をまき、人は多く死んだから、納川に移り、壁を築いて待機した。この年、虜(吐蕃)は霜雪が早く、兵は功なくして帰還し、明年を以て期した。吐蕃は唐・南詔の挟撃に苦しみ、また敢えて南詔を計略できなかった。韋皋は巂州の徴兵を解除させ、次第に鎮守のみとし、南詔の境といえども国境軍を所在させた。吐蕃は野戦のしばしばの敗北に懲り、三度瀘水に駐屯し、論妄熱(ロンモンシェル)を遣わしてしきりに瀘の諸蛮を誘った。また悉摂を城とした。悉摂は、吐蕃の険要である。蛮酋は密かに南詔と韋皋の部将の杜毘羅を導いて狙い撃ちした。貞元十七年(785-805)春、夜に瀘を渡って虜(吐蕃)の駐屯地を破り、斬首五百級であった。虜(吐蕃)は鹿危山を確保し、杜毘羅は伏兵で待ち伏せし、また戦い、虜(吐蕃)は大いに敗走した。時に康(サマルカンド)・黒衣大食(アッバース朝)らの兵および吐蕃の大酋はみな降伏し、兜首級二万人を獲た。また鬼主と合同で虜(吐蕃)を瀘西で破った。 吐蕃の君長は共にはかり、巂州を獲得できず、患いはいまだおさまらず、常に両頭蛮が唐をはさんで深刻さの尺度とした。南詔のことをいうのである。たまたま虜(吐蕃)は飢饉となり、まさに賛普を葬ろうとしたが、葬儀を整えるにも支障があった。ここにいたって大いに兵を率い、三戸ごとに一卒を徴兵し、虜(吐蕃)の法では大調集といった。また唐兵三万が南詔に入ったということを聞いて大変恐れ、兵は納川・故洪・諾済・臘・聿賷の五城を守り、ことごとく軍を西山・剣山に出し、巂州をおさめて南詔を絶たんとした。韋皋はそこで上言して「京右の諸屯をよろしく明斥候とし、はやく田を収穫し、邠・隴の荒れ地を焼き払えば、虜(吐蕃)は侵入するのに困るでしょう」といい、韋皋は遣将軍の邢毘を遣わし兵一万人で南・北路に駐屯し、趙昱に一万人で黎・雅州を守らせた。異牟尋は韋皋に対して「虜(吐蕃)は声高に巂州攻略と言ってますが、実際には雲南攻略を窺っています。武免の督軍をお願いして羊苴咩に進みます。もし虜(吐蕃)が出て来なかったら、来年二月に深く侵入することをお願いします」と言った。その時虜(吐蕃)の兵三万が塩州を攻めたが、帝は虜(吐蕃)が多く偽るから、何度も大軍を出してくるのに疑い、韋皋に詔して深く賊(吐蕃)の村をかすめてとり、虜(吐蕃)の勢いを分けようとした。韋皋は上表して「賊の精鋭の多くは南に駐屯しており、今、塩・夏に向かっているのは全軍ではありません。河曲を掠奪しようとするのは党項(タングート)を富ませるだけです」と言った。その時、虜(吐蕃)が麟州を破ったのを聞き、韋皋は諸将を督軍して道を分けて進出し、あるいは西山から、あるいは平夷を経て、あるいは隴陀和・石門を下って、あるいは神川・納川を経て、南詔と合流した。この時、回鶻・太原・邠寧・涇原の軍はその北を刈り取り、剣南東川・山南の兵はその東を震わし、鳳翔軍はその西に当たった。蜀・南詔は深く侵入し、城に勝つこと七、堡塁を焼くこと百五十所、斬首一万級、獲た甲冑は十五万であった。昆明・維州を包囲したが勝てず、軍は帰還した。振武・霊武の兵は虜(吐蕃)二万を破り、涇原・鳳翔軍は虜(吐蕃)を原州に破った。ここに南詔はその腹心を攻め、得た捕虜は最多であった。帝は中人の尹偕を遣わして異牟尋に激励し、吐蕃は盛んに昆明・神川・納川に駐屯して自ら守った。異牟尋はこの年から方物を献じ、天子に礼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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